教义唯独建立在圣经之上

 

圣经唯独宣称它自己是真理和权柄,并没有将这两项特质的任何一样归给其他著作。只有圣经才可约束信徒的良心,唯独圣经才是所有神学的基础。

 

不要将教义建立在推论上。人理性思维的能力来自于神。我们的任务是彻底地研究圣经,以便正确分解神的话语、做无愧的工人。不仅如此,因为神的启示是有限的,所以任何一个追求全面、完整的系统中都不可避免地会出现缺口。用逻辑分析来推导出缺失的元素也许无可厚非,但是,既然圣经是我们唯一的权柄,我们就不可在神的权柄中掺入逻辑推论。

 

例如,圣经教导圣父是独一的神,还教导圣子耶稣基督和圣灵也是神。这些教导有何关联呢?我们有必要寻求真理的整体一致性,构建关于神的“三位”与“一体”之间如何相联系的理论。实际上,三位一体教义就是这样推导出来的。但是,圣经没有启示圣父、圣子、圣灵到底是以怎样的方式相互联系的,因此,我们有关他们之间如何互相联系的理论应当暂且有所保留。

 

在建立系统神学时,几乎没有人能够忍住不用逻辑推导的方式来填补真理之间的沟壑。但是,以圣经中有限的资料推导出来的理论建立起一个上层建筑,然后将它推崇为确凿的神的真理,就是不允许圣经自己做最终权柄。

 

泰瑞说得很对:

 

有关基督教教义中的大部分重大分歧都来源于人们试图定义圣经中没有定义的真理。[1]

 

圣经中包含所有关于拯救的必要真理;因此,凡是圣经中没有的或不能被其证明的,我们就不应要求任何人把它当作信仰内容的一部分去相信,或者把它视为得救的必要条件。[2]

 

用少量的逻辑推理来“填补”一个基于圣经素材的神学体系中的空白是难以避免的,甚至是有价值的,我并不予以否定。但我们必须坚持一点,就是这些推理不可被赋予圣经的权柄。

 

不要将教义建立在传统上。研究教义史或某个具体教义的历史都是非常有益的。大多数异端都已经出现过了,也被驳倒了。不仅如此,每一个研经者乃至每一个时代的基督徒重复劳动是不必要的。站在前人努力的基础上建立教义是合理而且明智的。如果研经者持谦卑的态度,他绝不会轻看别人的努力,也不会无视圣灵在他教会中的工作。但归根到底,教义必须单单建立在圣经的基础上,而不是建基于某个传统,不论它的历史多么悠久或多么流行。

 

系统地解释圣经教义的人应以清晰的大纲、定义明确的用词,陈明神的话语中确凿的教导。我们绝不能将后来的思想注入经文中,也不能在任何圣经词语或段落上建立它们没有教导的教条。[3]

 

不要将教义建立在圣经以外的资源上。正如我们之前所见,神赐给我们圣经是为了启示神的拯救这一明确的目的,而不是用来教导我们一切有关神或人之事。然而,人既然是以神的形象被造,又受命参与管理一部分神的造物(创 1:28),就会以寻求知识为荣(箴 25:2)。这样的经验性探索和理论不能被赋予与神的启示同样的权柄,当然,我们不能否认它对人类有实际的益处。

 

这与构建神学教义有什么关系呢?从人类经验和科学探索的角度来质疑圣经的传统解释是无可厚非的。传统认为圣经教导地球是宇宙的中心,这一解释就受到了科学的挑战,于是人们重新查考经文。

 

同样,人们通过研究自己的心理活动和社会关系去发现更有效的生存方式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我们不能用圣经以外的资源,如圣经以外的历史记录、科学理论或人类经验来取代圣经明确的教导。来源于经外资源的概念不可被当作神有权柄的启示混入教义体系。一定的主观性掺杂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认真的研经者会对此保持警惕,尽量剔除。要建立一个有权柄的神所启示的真理体系,我们就必须将教义结构与科学、文化、传统或其他思想结构分别开来。

 

从人类的生活经验出发就圣经提问是正当的。例如,我可能从圣经中得出这样一个教义:有信心的人总是会身体得医治。考察普通基督徒和那些最积极地教导这条教义的人的经历显示,那些看似最有信心的人往往没有得医治。不应该单凭这个事实使人弃绝该教义,因为人类经验不是最终的仲裁者。但是,基督徒却应该重新查考圣经,看他所持观点是否真是圣经的教导。

 

神学教义应该体现圣经重点。讲道和教导事工都应该强调听众最需要的圣经真理。对于反律主义的听众,强调反对律法主义的圣经教导也许并不适合,相反,重点也许应放在律法的教导上。但是,对一个内心畏惧、充满愧疚感的人,反对律法主义的教导也许正是所需的重点。

 

要想将圣经诠释与圣经应用完全分开也许是不可能的。研经者当下所处的环境不可避免地影响他从圣经远古的背景中挖掘出的经文含义。释经和应用不断地彼此影响,这种影响的结果是,在充分地理解和顺服神的旨意上不断长进。当下的处境也许会引发对古老圣经的发问,即便对最客观、严谨的研经者来说,提问的方式本身就影响答案。所以,对于一个委身于圣经权柄的研经者,他对圣经中发现的真理的顺服会马上改变他的观念,以至于他接下来对圣经的发问会与之前的不同。最理想的情形是每一轮与圣经的互动领人更接近真理。

 

因此,环境理应影响个人的着重点。但是,在个人的教义结构中,研经者须遵行所强调的重点必须与圣经重点一致的指导方法。实际上,强调真理的一个方面而忽略另一个方面会扭曲圣经教导,这是个容易犯的常见错误,也是导致教派分裂和分歧的主要原因之一。例如,保罗就批评哥林多教会的信徒过于强调方言的恩赐,以至于扭曲了整个有关圣灵恩赐和教会事工的教义。圣经中的任何一个小的教导,甚至是基于圣经资源的一个间接教导,都有可能被过分强调,而成为基督肢体分裂的根据。

 

再来看一个例子。对于行为与非信徒无异的基督徒来说,有几件事是必需的:他需要回到曾有过的信靠耶稣基督为他生命之主的关系。这回转被称为“危机经历”,如此的回转当然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我们可能因为过分强调这种委身、顺服或悔改,而忽视了基督徒成长的整体教义,扭曲了有关基督徒生活教导的重点。另一方面,我们也可能只强调基督徒的成长,而忽略了与神的基本关系,导致人们误以为自己在成长,而实际上却根本就没有生命。

 

在以上这些例子中并没有错误的教导渗入教义体系,但由于它们并没有强调圣经本身在教导中所强调的重点,其结果是一样的—圣经真理被扭曲了。

 

所以,教义应该建立在圣经教导的坚实基础上,因为只有圣经的教导才有神的权柄支持。推论、传统、人的经历、圣经以外的历史记录以及科学理论都是有价值的知识来源,但所有这些都有错误,因此不应该被纳入教义系统,不应该使之俨然具有神所启示之真理的权柄。

 

[1] Milton S. Terry, Biblical Hermeneutics (Grand Rapids: Zondervan, 1974), 585。

[2] Milton S. Terry, Biblical Hermeneutics (Grand Rapids: Zondervan, 1974), 583 

[3]  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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