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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宝训讲道注释系列——以弗所书》选自“华人基督徒培训供应中心”(Chinese Christian Training Resources Center,简称“华训”)出版的《麦克阿瑟新约注释——以弗所书》(The MacArthur New Testament Commentary:Ephesians)。
在此特别感谢张西平牧师提供繁体中文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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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被圣灵充满(5:18下-21)
乃要被圣灵充满。当用诗章、颂词、灵歌彼此对说,口唱心和地赞美主。凡事要奉我们主耶稣基督的名常常感谢父神。又当存敬畏基督的心,彼此顺服。
若没有第18节的真理——保罗整篇信息的核心,以弗所书就会显得是律法主义;保罗所给的每个教训,就需要靠肉体的力量来实现;对于使徒在第4-6章给出的有关基督徒生活的伟大路线图,信徒们就要靠自己的资源和力量去跟从。结果当然是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若没有圣灵赐下能力,基督徒就不可能谦卑、合一、分别为圣、在光中、在爱中、按智慧行事。离开圣灵行事,就是愚昧而无智慧地行事(参见弗5:15-17)。只有当被圣灵充满的时候(参见约15:5),我们才可能“效法神,好像蒙慈爱的儿女一样”(弗5:1)。
在5:18-21,保罗首先对属肉体的行事方式和属灵的行事方式进行了对比。从前文对第18节上半节的讨论可见,属肉体的行事方式体现在许多以弗所信徒所摆脱的那种异教崇拜。其核心就是醉酒、淫乱的所谓迷幻。人试图从中逐步升华,进入与神灵的交通。这种行事方式是自我的、骄傲的、淫乱的、贪婪的、拜偶像的、迷惑人的、欺骗人的、虚幻的、虚谎的,甚至是交鬼的。它是暗昧而愚昧的行事方式(参见弗5:3-17)。
在第18节下-21节,使徒保罗给出了对比的另一面——神儿女敬虔的行事方式。这一行事方式表现为受圣灵掌管的生命和美好圣洁的敬拜。保罗在这里首先给出了这封书信的核心命令(这也是新约圣经针对信徒的焦点),然后列举了顺服这一命令的结果。
(一)命令(5:18下)
乃要被圣灵充满。
当圣灵在五旬节彰显大能的时候,保罗并不在场。尽管如此,当保罗写到要被圣灵充满的时候,他的心中一定想到了这件事情。五旬节事件显然发生在保罗还未信主时,在他开始逼迫教会之前。但是,倘若没有五旬节事件,保罗和其他不信之人就没有理由逼迫教会,因为那样的教会对撒但权势而言是软弱无力,构不成威胁的。正是在五旬节的时候,使徒们听见“天上有响声下来,好像一阵大风吹过”,看见“舌头如火焰显现出来,分开落在他们各人头上”,他们就都“被圣灵充满,按着圣灵所赐的口才说起别国的话来”(徒2:2-4)。也是在那个场合,围观的群众中有人指责使徒们被“新酒灌满了”(徒2:13),很可能还等着看他们表现岀神秘诡异的异教崇拜所特有的癫狂之举。
尽管其他人(例如摩西,出31:3,35:31)也曾因特别的原因被圣灵充满,但是,只有在五旬节,教会全体信徒才第一次都被圣灵充满。从某种意义上讲,耶稣在与门徒们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晚上给他们的所有应许,都借着五旬节圣灵的到来得以成就了。实际上,正是圣灵的到来使耶稣基督的所有应许变得真确。
耶稣说:“我要求父,父就另外赐给你们一位保惠师,叫他永远与你们同在,就是真理的圣灵,乃世人不能接受的,因为不见他,也不认识他;你们却认识他,因他常与你们同在,也要在你们里面。”(约14:16-17)圣灵永远内驻在所有信徒之中——而不是像五旬节之前那样,只与一些信徒同在,这是新约时代伟大的神学真理之一。在这个新时代,即教会时代,神的灵不只是伴随他的百姓左右,而是住在他们所有人之中(参见林前3:16,6:19)。正是由于圣灵内驻在信徒之中,才使耶稣给他百姓的所有其他应许有了成就的可能。而在以弗所书1:13,圣灵则被称作“所应许的圣灵”。
圣灵是耶稣的应许得以成就的属天凭据和担保(林后5:5)。这些应许不一而足,其中包括保证且使我们确信我们将在天父家中有住处(约14:2-3);我们要做比他所做的更大的事情——在量上,而不是在质上(约14:12;参见太28:18-20;徒1:8);我们奉他的名无论求什么,他必成就(约14:13-14);我们会有基督自己的平安(约14:27);他满足的喜乐会在我们心里(约15:11)等等。圣灵使我们确信耶稣基督和父原为一(约14:20);我们真是神的儿女(罗8:16);他会为我们代求,保证我们的祷告有果效(罗8:26);他还会在我们的生命中结果子(加5:22-23)。
然而,只有当圣灵充满我们的时候,他在我们里面所做和他为我们所做的工作才能成就。每个基督徒都有圣灵的内驻,都有可能得着基督向那些属他之人所做一切应许的成就。但是,若不活在圣灵完全的掌管之下,没有基督徒能得着这些应许的成就。在信主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有权获得基督所应许的一切,但是,只有当基督的灵充满并掌管我们的时候,我们才能得着这些应许的成就。除非我们明白受圣灵引导是怎么回事,否则,我们永远不会体会到天堂确据的福乐和为主有效做工、祷告不断得蒙应允、内心充满神自己的爱、喜乐和平安的喜乐。
1. “被圣灵充满”的含义
在详细了解被圣灵充满的意思之前,我们首先需要澄清一些有关被圣灵充满的错误观念。首先,被圣灵充满并不是这样一种戏剧性的奥秘体验:即通过得救后的第二次蒙恩,突然被能力充满而进入永久的高级属灵境界;被圣灵充满也不是一时“触电”而说出神秘言语或获得不俗的异象。
其次,被圣灵充满也不是另一个极端的苦行主义,只管按部就班地试图行神的旨意。说是靠圣灵的祝福,但根本上是靠自己的力量。靠着肉体的行为不能得神的赞许。
再次,被圣灵充满也不同于拥有圣灵或圣灵内驻,因为圣灵在每个信徒得救的那一刻,就内驻在他里面。正如保罗在罗马书中陈明的:“人若没有基督的灵,就不是属基督的。”(罗8:9;参见约7:38-39)没有圣灵的人就没有基督。即使是对不成熟的、属世的哥林多信徒,保罗还说:“我们……都从一位圣灵受洗……饮于一位圣灵。”(林前12:13)所有基督徒都有圣灵永远的内驻,不像五旬节前的信徒,只有圣灵短暂的临到(士13:25,16:20;撒上16:14;诗51:11)。
第四,被圣灵充满所描述的不是一个按程度和分剂量逐渐获得圣灵的过程。每个基督徒不仅拥有圣灵,而且拥有圣灵的全部。神并不分发圣灵,就好像圣灵可以被分成不同部分一样。耶稣说:“神赐圣灵给他,是没有限量的。”(约3:34)
第五,从哥林多前书12:13可以清楚地看出,被圣灵充满也不同于受圣灵的洗,因为每个信徒都已经领受了圣灵并且受了他的洗。尽管我们体会并享受到受圣灵洗及领受圣灵的结果,然而,它们本身却并不是我们所能感知的,也绝不是专为特别蒙福的信徒所保留的经历。但不管信徒自己有无意识,这一神迹都是一个属灵的事实,发生在每一个信徒成为基督徒、被基督借着圣灵归入自己身体的那一刻。圣灵从那一刻起就内驻他的生命。
保罗并不是因为哥林多信徒尚未领受圣灵或尚未受洗归入基督的身体而责备他们不成熟、犯了罪,进而劝他们寻求圣灵以改变自己的光景。相反,保罗提醒他们说,他们中的每个人都已经有了圣灵。在这封信前面,保罗曾恳求他们“要逃避淫行。人所犯的,无论什么罪,都在身子以外;惟有行淫的,是得罪自己的身子。岂不知你们的身子就是圣灵的殿吗?这圣灵是从神而来,住在你们里头的;并且你们不是自己的人”(林前6:18-19)。所以,哥林多信徒犯罪,不是因为圣灵不在他们里面,而是尽管有圣灵的同在,仍然犯罪。即使当基督徒犯罪的时候,他仍然有圣灵的内驻。也正因此,他的罪才更为恶劣。当一个基督徒叫圣灵担忧(贴前5:19)或消灭圣灵的感动(以4:30),他是在使住在他里面的圣灵担忧,消灭住在他里面的圣灵的感动。
最后,被圣灵充满也不同于受圣灵的印记或担保,因为这是已经成就的事实(参见弗1:13)。圣经中没有一处命令或劝勉信徒要得圣灵内驻、受圣灵的洗,受圣灵的印记。圣经唯一的命令就是要被充满。
“被充满”一词译自plēroō一词的被动语态,是现在时,又是祈使语气。按照字面意思,更好的译法是:“持续地被充满”。这一命令包含“有意识地延续”这一意思。被圣灵充满不是信徒的一个选择,而是一项命令。若不被圣灵充满,没有任何基督徒能够成就神对他生命的旨意。若不遵守这一命令,我们就无法遵守任何其他命令——理由很简单:因为若没有神的灵,我们就无法行神的任何旨意。在圣经中,除了要不信之人信基督得救以外,没有比要信徒被圣灵充满更为实用和必要的命令了。
这样的命令提醒我们,信徒在神的权柄之下、并被呼召要顺服神这一事实,是基督徒生活的最基本要素。在有些基督徒圈子中,他们的生活方式甚至实际教导都反映出这样一个观点,即只要在神的国度就行;一个人得救之后顺服主而做的所有事情仅仅是一种属灵上的“附加分”而已。有些人会说,在基督里就不会下地狱,即使一个人的所有工程都被烧毁了,没有获得任何奖赏,他仍将上天堂。他们说,天堂最偏僻的角落仍是天堂;在天堂里,所有信徒都将生活在永远的福乐中。
这种观念与新约的教导完全不相符合,它源自属灵上的刚硬之心,会导致轻率、冷淡且往往是淫乱和拜偶像的生活。对神之事持这种不合圣经的态度的人,要么是在行事上直接敌挡圣灵,要么根本没有圣灵——在这种情况下,他就不是一名基督徒。顺服神的旨意、基督的主权和圣灵的引导不是可有可无的,而是得救的信心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名信主不久、尚未被教导的信徒对这种顺服的全部含义所知甚少,但是他在基督里的新性情会给他一种属灵上的趋向,使他渴望顺服神的话语和他的灵。一个没有这种渴望的人无法自称已经得救。
拒绝圣灵的充满和掌管是公然的悖逆,而否认或贬低其重要性就是抵挡神话语的明确教导。基督徒都达不到神的标准,有时会陷入罪和无动于衷。但是,他不可能一直满足于这种状态,因为罪和无动于衷与他的新性情会不断发生冲突(罗7:14-25)。他明知它们是不对的,也不可能符合神的旨意。
从保罗对哥林多基督徒的处理中,我们得知:信徒可能一时会在某种程度上变得属肉体,甚至持续陷入那种状态中(林前3:1)。但是,那绝对不会是一个真信徒的基本取向。“属肉体”或“体贴肉体”一词在新约中通常用于不信之人。保罗说:“体贴肉体的就是死,体贴圣灵的乃是生命平安。原来体贴肉体的,就是与神为仇,因为不服神的律法,也是不能服。”(罗8:6-7)一个一贯体贴肉体的人不可能是基督徒,因为“如果神的灵住在(基督徒)心里,(他)就不属肉体,乃属圣灵了”(罗8:9)。一个称信基督的人若不断地渴望属世和属肉体的东西,他就需要仔细查看自己的内心,看自己体贴肉体是哥林多前书3:1-3所描述的情况还是罗马书8:6-8所描述的情况(参见约壹2:15-17;雅4:4)。
尽管每位基督徒都有圣灵的内驻,都受了圣灵的洗和他的印记,然而,若不被圣灵充满,他就会生活在灵性上的软弱、滞后和挫败之中。
“被充满”(持续地被充满)的持续性要求信徒每一天、每一刻都顺服圣灵的掌管。其被动语态表明这不是我们做的,而是我们由圣灵在我们里面做的。充满完全是圣灵自己的工作,但是圣灵只通过我们自愿顺服来做工。这一词语的现在时态表明我们不能依赖过去的充满或指望将来的充满。我们可以为过去的充满而喜乐,也可以期待未来的充满,但是,我们只能活在现在的充满之中。
美好婚姻关系的标志不是夫妻之间曾经拥有的爱和专一——不管那是多么有意义,多么美好;也不是他们所盼望将来拥有的爱和专一。婚姻的稳固取决于他们现在彼此间的爱和专一。
Plēroō一词的含义不仅指将某件东西填满——如将水倒入杯中直至杯沿。这一词语还有另外三种含义,保罗在此处使用这一词语因此意味深长。首先,这一词语常被用以描述风将船帆涨满,使船航行。被圣灵充满意味着在我们的基督徒生活中被神自己带领着前行。使圣经的众位作者“被圣灵感动”(彼后1:21)的,也正是这种原动力。
其次,plēroō包含渗透的意思,用以形容盐渗入肉中,使肉有味道,并能长久保存。神愿意他的圣灵能如此渗透在他儿女的生活之中,以致他们所思、所说、所做的一切都彰显出他的同在。
再次,plēroō一词还有完全控制的意思。一个被忧愁充满的人(约16:6)不再受自己的控制,而完全处于这种情绪的控制之下。同样,被惧怕充满的人(路5:26)、被怒气充满的人(路6:11)、被信心充满的人(徒6:5)、甚至被撒但充满的人(徒5:3)都不再处于自己的控制之下,而完全被那支配他的东西所掌控。从这种意义上讲,被充满就是被完全地支配和控制,这一含义对信徒而言是最重要的。我们已经明白,被圣灵充满不是让圣灵逐渐地加入我们的生活之中,直至我们里面充满了圣灵。被圣灵充满指的是完全地处于他的支配和掌管之下。这与第18节前半节所暗指的异教徒崇拜狄俄尼索斯时毫无节制的醉酒和放荡形成了直接的对比。
即使当耶稣在肉身服侍的时候,我们也看到圣灵在他生命中的掌管。圣灵带领他“到旷野,受魔鬼的试探”(太4:1)。我们从路加福音的对应经文中知道,耶稣“被圣灵充满”,预备他被“圣灵……引到旷野”(路4:1)。马可的记载用了一个语气更为强烈的词语,他说“圣灵就把耶稣催到旷野里去”(可1:12)。这不是指耶稣抗拒圣灵或需要被圣灵强迫,因为他最大的喜乐就是遵行父的旨意(约4:34),而是指他甘愿让自己完全顺服在圣灵的掌管下。由于他被圣灵充满,他也就被圣灵掌管。
一个被圣灵充满的基督徒可以比喻为一只手套。除非戴在手上,否则手套毫无用处,无能为力。手套被设计出来,是为了工作。然而,它自己不能做什么。只有当手控制它、使用它的时候,它才能工作。手套唯一的工作就是手要做的工作。手套不会让手给自己一项工作,然后试图靠自己完成这工作。它也不会得意或自夸自己被用来做了什么事情,因为它知道手才配得一切的功劳。若没有手,手套就不能做什么。同样,若没有被圣灵充满,基督徒就不能成就什么事情。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草木禾秸,徒劳无功,最终将会被火烧尽(林前3:12-15)。凭肉体成就不了任何有属灵价值的事情。
当耶路撒冷教会希望找到合适人选,好让使徒们放手做更重要的祈祷传道之事时,他们选出了像司提反那样“大有信心、圣灵充满”的人(徒6:4-5)。由于司提反一直被圣灵充满,甚至当他即将被石头打死的时候,他“定睛望天,看见神的荣耀,又看见耶稣站在神的右边”(徒7:55)。被圣灵充满会使我们脱离这世界的欲望、标准、目标、惧怕,乃至它的体系本身,赋予我们从神而来的异象,而这是靠其他方式无法获得的。被圣灵充满会使其他一切事情都位列其次,甚至无足轻重了。
在五旬节时,彼得与所有其他使徒一道首次被圣灵充满。后来,当他向耶路撒冷众犹太领袖们说话时,圣经再次说他“被圣灵充满”(徒4:8)。
在神使用扫罗——即后来的保罗——作外邦人的使徒之前,他先让亚拿尼亚按手在他头上,对他说:“兄弟扫罗,在你来的路上向你显现的主,就是耶稣,打发我来,叫你能看见,又被圣灵充满。”(徒9:17)如果没有对于圣灵充满自己的顺服之心,保罗就会跟他后来所服侍的哥林多教会中属世的基督徒一样,不合主用。
当耶路撒冷教会需要人手帮忙服侍安提阿教会中的外邦人时,他们“打发巴拿巴出去……这巴拿巴原是个好人,被圣灵充满”(徒11:22、24)。圣经记载当保罗指责骗人、行法术的以吕马时,他“被圣灵充满”(徒13:9);当门徒们被讥笑、受逼迫的时候,他们“满心喜乐,又被圣灵充满”(徒13:52)。
我们常常听人说要重燃初期教会的奉献、热心、爱心和能力,这种关注是值得称赞的。但是,我们不能只靠试图模仿初期教会的运作模式而拥有它的属灵能力。只有当我们像那些信徒一样降服于圣灵的掌管时,我们才能经历他们的属灵能力。那赐给信徒能力、在1世纪翻天覆地的,不是他们的方法,而是他们被圣灵充满的生命(徒17:6)。
2. 被充满的途径
神从不只给命令却不提供遵行的途径。若神命令我们何事,我们不需要求此事,因为它显然是神的旨意和意图要我们去遵行的。神最深的渴望就是他的每个儿女都被他的灵充满。我们只需去发现神为我们顺服这一命令所提供的资源。
被圣灵充满需要认罪;要将意志、智力、身体、时间、才干、财产和心愿完全摆上。这要求我们消灭自私的心、除去自我的意志。当我们向自己死的时候,主就会用他的灵充满我们。施洗约翰所说的原则不仅适用于基督,也适用于圣灵:“他必兴旺,我必衰微。”(约3:30)
保罗命令歌罗西教会众信徒“把基督的道理丰丰富富地存在心里”。这一命令后面紧跟着一系列附属的命令(西3:16-25),与保罗在以弗所书5:19-33所给的命令完全对应,都是被圣灵充满的结果。从这两处我们都看到,被圣灵充满,并把基督的道存在心里,会带来歌颂、感恩和顺服。因此,我们可以很容易地得出结论,圣灵的充满并不是通过某些神秘公式或其他类似手段赋予某些属灵精英的奥秘经历。圣灵的充满就是取基督的话语(圣经),把它存在心里,让它渗入我们生命中的每一部分。被神的灵充满就是被他的话语充满。当我们被神的话语充满时,它就掌管我们的思想和行为,我们因此越来越处于圣灵的掌管之下。正如查尔斯·司布真所说,基督徒的血中应该全是圣经,不管被刺到或割到身体的哪个部位,都会流出圣经经文来。
彼得的刚强源于他总是寻求靠近耶稣。耶稣行路时,彼得跟着他;耶稣上山或者上船时,彼得也跟着他。只有当离开自己的主时,他才会陷入麻烦中。当他靠近主时,他能行出神迹,说出神迹,并拥有神迹般的勇气。
彼得从船上看到耶稣站在远处的水面上,当耶稣对他说:“你来吧!”时,他就举步出船,发现自己像主一样走在水面上——直到他的注意力从耶稣身上转移到自己及自己的处境上(太14:27-31)。在另一处,耶稣问他的门徒:“你们说我是谁?”彼得马上“回答说:‘你是基督,是永生神的儿子。’耶稣对他说:‘西门巴约拿,你是有福的!因为这不是属血肉的指示你的,乃是我在天上的父指示的’。”(太16:15-17)由于彼得的心思和灵都集中在基督身上,他就被神使用,荣耀地见证耶稣是弥赛亚,是神的儿子。然而片刻之后,彼得就以自己的意思抵挡主的意思,结果就发现自己在为撒但说话,而不是在为神说话(太16:22-23)。
当兵丁来客西马尼园逮捕耶稣时,耶稣说自己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他们就应声退后倒在地上。也许是从这一反应获得了勇气,彼得拔出刀来,削掉了大祭司的仆人马勒古的右耳。若不是耶稣制止了他,彼得很可能会血战至死(约18:3-11;参见路22:47-51)。当彼得靠近主的时候,他就一无所惧。但是,不久之后,当他与主分离时,他甚至没有勇气承认自己认识耶稣(约18:15-27)。
主升天之后,照着应许赐下他的圣灵,内驻在门徒里面,并充满他们。彼得再一次发现自己能够说出神迹、行出神迹并拥有了神迹般的勇气。就在几个月前主被逮捕、鞭打、处死的地方,彼得毫无畏惧地宣讲复活的主——结果发现自己的信息带着神迹的能力和祝福,那一次讲道就有三千人得救(徒2:14-41)。当圣殿附近那瘸腿之人向彼得和约翰乞求周济的时候,彼得回答道:“‘金银我都没有,只把我所有的给你。我奉拿撒勒人耶稣基督的名,叫你起来行走!’于是拉着他的右手扶他起来。他的脚和踝子骨立刻健壮了。”(徒3:1-7)当彼得被公会逮捕,就此事被质问时,他“被圣灵充满”,宣告自己是靠着他们所钉死的耶稣基督的能力医治的。犹太领袖们无法否认这一神迹,也害怕因这一神迹而归荣耀给神的众人,所以只得单单命令彼得和约翰不要再奉耶稣的名传道。彼得回答道:“听从你们,不听从神,这在神面前合理不合理,你们自己酌量吧!我们所看见、所听见的,不能不说。”(徒4:1-22)
被圣灵充满就是要有意识地活在主耶稣基督的同在之中——如同我们正站在他身边,并让主的意念支配我们的生命。被圣灵充满就是用神的话语充满我们自己,这样,神的思想就成为我们的思想,他的标准成为我们的标准,他的工作成为我们的工作,他的意愿成为我们的意愿。当我们顺服基督的真理时,圣灵就会引导我们说神要我们说的话,做神要我们做的事,成为神要我们成为的人。“我们众人既然敞着脸得以看见主的荣光,好像从镜子里返照,就变成主的形状,荣上加荣,如同从主的灵变成的。”(林后3:18)基督的意识导致基督的样式。
行走大概是最能比拟时刻顺服圣灵掌管的比喻,即保罗在以弗所书4:1所用的比喻。行走要一步一步地来,除此以外别无他法。被圣灵充满就是在圣灵的掌管之下一个思想接一个思想、一个决定接一个决定、一个行动接一个行动地行事。被圣灵充满的生命每一步都顺服神的灵。“你们当顺着圣灵而行,就不放纵肉体的情欲了。因为情欲和圣灵相争,圣灵和情欲相争,这两个是彼此相敌,使你们不能作所愿意作的。”(加5:16-17)我们的肉体是罪的滩头据点,是我们人性中尚未得赎、暴露在罪之下、倾.0向于犯罪的部分。即使身为基督徒——基督里新造的人,我们灵性和道德上的唯一致命的弱点仍是肉体。它是老我的残留部分,企图使我们行为堕落,有失天国子民的身份。保罗说:“肢体中另有个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战,把我掳去叫我附从那肢体中犯罪的律。”(罗7:23)靠着圣灵行事,是胜过残存的罪性、我们的恶欲及撒但试探的唯一方法。
不被圣灵充满就是重又堕入“肉体的行为”(新美国标准圣经,和合本作“情欲的事”)……就如奸淫、污秽、邪荡、拜偶像、邪术、仇恨、争竞、忌恨、恼怒、结党、纷争、异端、嫉妒、醉酒、荒宴等类”(加5:19-21)。我们不需刻意地选择去做属肉体的事。只要不活在神的话语和圣灵的掌管之下,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属肉体的事,因为肉体是我们里面仅有的资源。
圣灵正义的大能是对付试探、罪和撒但等反面势力的唯一防线。我们没有能力胜过这些罪恶,试图靠自己的力量与它们作战就像试图靠自己的力量在水面上行走一样。只有当神的圣灵代我们而战时,我们才能赢得属灵上的胜利。
当我们降服于神圣灵的掌管时,我们就会发现,圣灵在我们里面有完全出于他的作为。保罗称这些不可思议的福气为圣灵所结的果子,它们是“仁爱、喜乐、和平、忍耐、恩慈、良善、信实、温柔、节制”(加5:22-23)。被圣灵掌管并结出圣灵果子的人,就是属基督的人,就是“已经把肉体连肉体的邪情私欲同钉在十字架上”的人。保罗继续说:“我们若是靠圣灵得生,就当靠圣灵行事。”(加5:24-25)靠圣灵行事就是充分发挥出我们作为神儿女在地上生活的潜力和才能。
(二)结果(5:19-21)
当用诗章、颂词、灵歌彼此对说,口唱心和地赞美主。凡事要奉我们主耶稣基督的名,常常感谢父神。又当存敬畏基督的心,彼此顺服。
在提出被圣灵充满的命令之后,保罗总结了顺服这一命令会产生的结果。
生命被圣灵充满所产生的各种结果在书信的余下部分不断被提及(这些结果有助于我们对圣灵充满的生命在本质上有更丰富的认识)。此处几节经文给出了其中三个最重要的结果:歌唱、感谢和顺服。当神的灵掌管我们的时候,他会将诗歌放在我们心中和口中;他会给我们对神的感谢之心;也会使我们彼此顺服。歌唱首先是向内的,感谢是向上的,顺服是向外的。圣灵的充满使我们与自己、与神、与他人建立起正确的关系。
1. 圣灵充满让我们歌唱(5:19)
当用诗章、颂词、灵歌彼此对说,口唱心和地赞美主。
被圣灵充满的生命会流淌出音乐。无论是有一副好嗓子还是五音不全,被圣灵充满的基督徒是放声歌唱的基督徒。没有什么比歌唱更能显明充实的生命、满足的灵和快乐的心。
保罗提到被圣灵充满的生命所产生的第一个结果,并不是能够移山的信心,不是令人狂喜的属灵经历,也不是震撼人心的口才或是其他类似的东西,而仅仅是一颗歌唱的心。当信徒靠圣灵行事时,他会有内在的喜乐,并以音乐表现出来。对于他行在顺服中的儿女,神将音乐放在他们的灵魂中,又放在他们的唇间。
我曾拜访过厄瓜多尔安第斯山高原中的一个印第安部落。当宣教士们刚开始向这个土著部落居民传福音的时候,他们的工作数年间一无果效,为此他们深感挫败。但后来,神的灵突然开始做工,大批印第安人在短时间内信主。除了渴慕神的话语之外,这些印第安人在基督里的新生命的明证之一,就是他们极度渴望歌颂赞美主。我曾听他们站在茅屋礼拜堂里一首接一首地唱赞美诗,一唱就是数小时。这发自内心的歌声是他们最引人注意的特征,使那些信徒在他们的异教村子里与众不同。
圣灵的音乐不会因单调的声音而逊色,也不会因专业的训练或优美的歌喉而增辉。一位以主为乐的圣徒,即使嗓音刺耳、五音不全,他的歌声一样会洋溢着属灵的喜乐。反之,若一个人只以自己为乐,即使他音准技巧,他的歌声中也不会有属灵的喜乐。
基督教最鲜明的特点之一应当表现它的音乐中,因为神所给的音乐不同于世界所给的音乐。在圣经中,“新”这个词语最常用来描绘的有关救恩的特征,就是歌唱。神赐给他所造的新人一首新歌、一首与众不同的歌、一首独特的歌、一首更圣洁的歌,一首比世界上任何音乐都更美好的歌。
诗人说:“义人哪,你们应当靠耶和华欢乐,正直人的赞美是合宜的。”(诗33:1)我们歌唱,是因为我们已经被称义,从罪中得洁净,并已经在神的圣洁上有份。没有任何人比基督徒更有理由歌唱。神亲自将一首歌放在我们口中,“就是赞美我们神的话”(诗40:3)。我们已经得救,因此我们要唱救恩的歌。“你们要向耶和华唱新歌,全地都要向耶和华歌唱。要向耶和华歌唱,称颂他的名,天天传扬他的救恩。”(诗96:1-2;参见诗149:1)
终有一日,那四活物和二十四位长老会俯伏在羔羊耶稣基督的面前“唱新歌,说:‘你配拿书卷,配揭开七印。因为你曾被杀,用自己的血从各族、各方、各民、各国中买了人来,叫他们归于神’”(启5:8-9)。神的新歌是救赎之歌。
神救以色列人出埃及后,所有人聚在一起向耶和华歌唱(出15:1-18)。他们唱完之后,摩西的姐姐米利暗带领妇女们继续唱歌跳舞(出15:20-21)。底波拉和巴拉将以色列人从迦南人手中拯救出来后,他们“那时……作歌”(士5:1)。在耶路撒冷的圣殿服侍的三万八千人中,有四千人是唱歌的。在尼希米记中,我们读到交相呼应的诗班(尼12:31、38)。贯穿旧约,尤其是诗篇中,我们读到神的百姓用许多种乐器来赞美他。
耶稣和他的门徒们在最后的晚餐后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唱诗(太26:30);然后才前往客西马尼园——耶稣被逮捕的地方。当保罗和西拉在腓立比被囚的时候,“约在半夜,保罗和西拉祷告唱诗赞美神,众囚犯也侧耳而听”(徒16:25)。在天上的锡安山上,那将已从地上被买来的十四万四千人要在基督的“宝座前唱……新歌”(启14:3)。
在以弗所书5:19,保罗解释了被圣灵充满的基督徒要在什么人中间、在哪里、用什么、向什么人歌唱以及如何歌唱。
“信徒当在什么人中间歌唱?”我们歌唱的主要听众就是信徒伙伴,彼此。贯穿圣经,神的百姓总是在与信徒的相交中歌唱。圣经中没有任何音乐是以传福音为特征或目的的。神可能会使用配以音乐的福音内容将真理启迪给失丧的人,引他们归向自己。福音的信息是大有能力的,因此,它即使以音乐的形式出现,人若有一颗开放的心,仍然能够领受。但是,这不是音乐的目的。若音乐只是激起人的感情,却没有清晰、完整地传达神的真理,这样的音乐可能会起反作用,它给人一种良好、安然的感觉,假冒神的平安,却只会使不信之人对救恩的福音更加不为所动。
应当指出,那些认为自己在用摇滚乐向失丧之人传福音的许多当代艺人,往往不过是在削弱教会。用当代音乐传福音存在许多严重的缺陷。这样做往往使音乐家变得骄傲而不是谦卑;把本来没有任何娱乐成分的福音沦为娱乐;使那些受世人欢迎、在世人眼中有才华的人,而不是那些敬虔、有恩赐的神真理的教师成了对外宣讲基督教的代表。运用世俗的音乐体裁使属世的、撒但的价值观与神的价值观之间的界限模糊不清;往往否定单纯福音本身的大能和圣灵主权的拯救工作;在教会中形成巨大的代沟,因而成为导致众信徒之间的相交产生分裂,失去亲密感的原因之一;导致有害或差劲神学的传播,将神的名贬低到世界的层次。福音音乐绝不能成为追名逐利的正当手段,也绝不允许被用来将无价之物沦为廉价、深邃之物化为无聊。
信心之歌不是给世人唱的,甚至不是给世人听的。未得救之人无法明白我们歌中的赞美,因为他没有神的灵在他里面。他无法唱救赎之歌,因为他尚未得救。基督徒的歌唱所表达的是个人或集体的敬拜,是对所共享的耶稣基督里的生命的庆祝。
在教会历史上长达一千多年的黑暗时期(约公元500年-1500年),她基本上没有歌声。从新约时代后不久直到宗教改革,教会的音乐通常是由专业音乐家们演绎的。普通会众不明白也不懂欣赏他们的音乐。总而言之,会众只能坐在那里听,却无法参与其中。但是,到了宗教改革时期,当圣经回归教会之后,歌唱也随之而来。马丁·路德(Martin Luther)及其他一些宗教改革领袖位居教会历史上最伟大的赞美诗作者之列。当一个人明白并相信真正的福音时,他也会喜爱音乐并歌唱。那住在心中的神之灵也将音乐放在心中。
“信徒当如何歌唱?”当信徒被圣灵充满的时候,他们就要用诗章、颂词、灵歌……对说,……口唱……心和。说译自象声词laleō,源于说话或呀呀学语——很可能是小孩子刚开始学说话时发出“啦、啦、啦”之类的声音。这一词语也被用于形容鸟鸣或动物发出的咕哝声或其他声音。这一词语的最基本意思是发出声音。
号声(启4:1),甚至是隆隆的雷声(启10:4),也称说。诗篇作者号召属神的百姓与全地一起,“向神欢呼”(诗66:1)。此处的说包括一个被圣灵充满的心向神所发出的任何声音。管风琴演奏的音乐或唱诗班的歌声并不比吉他或自制的笛子所发出的声音更蒙神悦纳。蒙神喜悦的声音,是从顺服神圣灵的心灵中所发出的声音,是为了神的荣耀而歌唱或演奏的声音。
诗章主要指的是配上音乐的旧约诗篇。不过,这一词语也被用来指代所有类型的声乐,如独唱和圣歌等。初期教会的歌唱大都直接出自诗篇,配以会众熟悉的各种曲调——许多欧洲和美国的教会在数百年间一直沿用这一模式,今天的一些教会仍然采用这一方式。诗章所描绘的主要是神的属性和作为,尤其是他在信徒生命中所彰显出的属性和作为。最重要的是,诗章赞美和荣耀神。
颂词主要指颂赞的诗歌。在初期教会中,它与诗章可能是有区别的:诗章用于赞美神,而颂词则特别用于赞美主耶稣基督。不少圣经学者认为,新约中有许多章节(如西1:12-16)在初期教会中都被用作颂词。灵歌可能是见证的诗歌,种类广泛,包括任何表达属灵真理的音乐。
在今日教会中,我们可以将诗篇23篇和84篇的配乐形式列为诗章,将《坚固保障歌》(A Mighty Fortress is Our God)和《十架永存歌》(The Old Rugged Cross)列为颂词,将《他何等爱你、爱我》(O How He Loves You and Me)和《我宁愿有耶稣》(I’d Rather Have Jesus)列为灵歌。作者在此处的意图简而言之就是让各种赞美神的音乐形式都有表达的空间。
“歌唱”源自adō一词,基本意思是发声歌唱。然而,在新约中,这一词语总是与赞美神联系在一起(又见西3:16;启5:9,14:3,15:3)。
人的嗓音是一切乐器中最优美的,其音色、音调和音感的多样性似乎是无穷无尽的。由于嗓音本身就是人的一部分,因此没有其他形式的音乐能像它那样向我们传情达意。
但是,神在他的儿女中所寻找的乃是被圣灵充满的心灵之声——不管这心灵的声音发自粗哑、朴实的嗓音,还是发自柔和而训练有素的嗓音。每一个信徒都同样能够将神放在他们心中的赞美唱出来。
一副好嗓子或其他音乐天赋,并非如许多人所认为的,一定要用于教会的特别音乐表演。音乐天赋,就像木工、烹调、医药或任何其他天赋一样,不需要公开表现。为荣耀神而做的事情只为荣耀神,是否受人注意是其次、无关紧要的。无论是在家中或汽车中独自歌唱,还是与几位朋友围着钢琴或伴着吉他歌唱,或是在一个大型唱诗班中带领几百会众歌唱敬拜,我们都应该以一颗圣灵充满的心歌唱,不求人的荣耀,只求神的荣耀。
Psallo(和)与衍生岀“诗篇”的一词有联系,其字面意思是弹拨丝弦乐器,尤其是竖琴。不过,Psallo已经演变为指代用任何乐器奏乐。被圣灵充满的心以各样的声乐和器乐表达心声,既有唱也有和。
今日教会中有许多音乐的确荣耀神,也祝福那些听见的人。无论是以诗章赞美神的伟大,是以颂词赞美基督的救赎,还是以灵歌见证神的能力、帮助和安慰,这样的音乐都应当是被圣灵充满的教会的体现。无论是用嗓子唱还是用乐器和,那才是敬拜神、荣耀他、蒙他喜悦的音乐。
有一天,我们的主自己也将在我们当中歌唱,因为他曾对天父说:“我要将你的名传与我的弟兄,在会中我要颂扬你。”(来2:12)然而即使是现在,当我们的心被圣灵充满时,耶稣就会通过我们歌唱赞美天父的诗歌。因此,当我们消灭圣灵的感动时,我们就在消灭基督在我们生命中唱给天父的歌。
“信徒的歌唱从何而来?”救恩之歌源于心(和)。这一词语的希腊文形式有几种可能的含义:希腊文中这里没有介词。在这种情况下,介词由名词的格所决定,有这几种可能:如果心被看做成因,那么,此处的意思就是,我们的心使我们向神唱和;若被看做媒介,那么,此处的意思是,我们的心是我们唱出赞美的渠道。若它是位置格,那么,此处的意思是,歌唱发自我们的心中。从上下文來看,这几种可能性都恰当。
一个心中没有诗歌的人不可能发自内心地歌唱。他只能用嘴唇歌唱,他的音乐和信息都不能带着圣灵的能力以基督的名祝福他人。
即使是基督徒,若不在圣灵的掌管之下,我们的心中也不会有真正的诗歌。人可能会为骄傲、喝彩、名气和钱财而歌唱——但这种歌唱是没有圣灵的歌唱。一个人前来敬拜时,若是心中怀着对神的苦毒和对所爱之人或朋友的怒气,或是在其他方面与神的灵不和谐,他都不应该参与向神歌唱赞美。虚伪之心既不能赞美神,也不能得神的喜悦。人若与神不和,神有办法将他们的“节期变为悲哀,歌曲变为哀歌”(摩8:10)。借着同一位先知阿摩斯神还说:“要使你们歌唱的声音远离我,因为我不听你们弹琴的响声。惟愿公平如大水滚滚,使公义如江河滔滔!”(摩5:23-24)。神的意思是:“在你们心正之前,不要歌唱。”
我们的音乐不能像世界的音乐一样,因为我们的神不像世人的神灵。大多数属世的音乐反映的是世界的道路、世界的标准、世界的态度及世界的神灵。试图用这种音乐向世人传福音就是为了传播福音而贬低福音。若世人听到我们的音乐与他们的音乐并无多大不同,他们就会认为基督徒的生活方式与自己的生活方式并无太大不同。基督徒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唱属世的哲学,世人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唱基督徒的信息,因为他们的歌唱源自迥然不同的心。基督徒的心和音乐属于神和他的公义,而世人的心和音乐属于撒但和他的不义。
因为基督徒的音乐是神的音乐,所以这些歌会在天上一直唱下去,直到永远。而世人的音乐是撒但的音乐,因此有一天会停止,再也不被听见。世人,“弹琴、作乐、吹笛、吹号的声音……决不能再听见”(启18:22)。那些不为神作歌的人,神对他们说:“我必使你唱歌的声音止息,人也不再听见你弹琴的声音。”(结26:13)在地狱中,不敬虔的人甚至连他们自己的音乐都不再有。
非洲土著音乐的跳跃节奏模仿的是他们的文化和宗教中那不得安宁的、迷信的激情。东方的音乐是不和谐、不确定、没有方向、无始无终的——正如他们的宗教无休止地循环,重复着无意义的存在。他们的音乐,就像他们的命运一样,是没有定见的。西方世界的许多音乐是引诱性、暗示性的音乐,是一个淫乱、贪婪的社会在它所创作、歌唱且享受的音乐中的体现。
摇滚乐和它轰炸式的无调性和不和谐音是那没有希望、没有标准、没有目标的哲学在音乐中的影像。这种哲学既拒绝神,也拒绝理智,没有方向地漂浮在相对性和毫无节制的自我表达的汪洋中。摇滚乐没有逻辑的递进,因为它源于一种弃绝逻辑的哲学。它亵渎大脑,因为它的哲学亵渎理智;它亵渎灵魂,因为它的哲学亵渎真理和良善;它亵渎神,因为它的哲学亵渎除自我以外的一切权柄。
许多摇滚歌曲的歌名和歌词,乃至许多摇滚乐团的名字,不知羞耻地炫耀一种不敬不虔、淫乱、且往往受邪灵影响的倾向。重金属摇滚乐与暴力、亵渎、施虐受虐倾向、淫乱、性变态、酗酒、吸毒及东方神秘主义和异教之间的联系绝非偶然。他们源于同一个不敬虔的源头。一位有名的摇滚乐歌手曾经说:“摇滚乐向来是魔鬼的音乐,是下流的。”另一个人作证说:“我发现自己很邪恶。我相信神,也相信魔鬼。你可以靠二者中任何一个将事情搞定。”将基督教信息用这种音乐形式表达出来,不仅不会提升这种音乐形式,反而会使信息降低到这种音乐形式已经在文化中定位的层次上。
现代西方社会的绝大多数年轻人不断地被一种诉诸音乐的哲学侵袭着,这种哲学在毁掉他们身体的同时,还使他们的大脑短路、精神反常。一个曾经身陷其中后来信主的年轻人曾对我说:“无论何时,只要一听到摇滚乐,我就会感到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去喝酒,或再次吸毒。”这种关联是如此强烈,以致仅仅听到摇滚乐就会使他旧瘾复发。
摇滚乐对身体和情绪造成的诸多影响在科学上也可证明。伊斯门音乐学院(Eastman School of Music)的霍华德·汉森(Howard Hansen)曾经写道:“首先,在所有其他因素相同的情况下,音乐的节拍比脉搏频率越快,越接近节拍可行的上限,人的情绪压力就会越大。”他继续说道:“只要音阶单位的分解是规则的,重音与旋律严格保持一致,音乐的效果可能得以强化,却不会让人不安。但是不和谐节奏所造成的压力会随着强度的增加而增加。
几年前,科罗拉多一所大学就音乐对植物的影响进行了研究。接收舒缓优美音乐的植物枝繁叶茂,并朝着扩音器的方向生长。在其他环境因素相同的情况下,另一组同类的植物则接收迷幻摇滚乐,结果这些植物转离扩音器的方向,并在三天内枯萎死亡。进一步的实验证明,摇滚乐的声波实际上摧毁了植物体内的细胞。
无论人体内的细胞是否会被摇滚乐摧毁,一些更具价值的东西却被摇滚乐毁坏了。当快速的节拍、缺乏韵律的节奏、高音量、不和谐音伴随着疯狂的尖叫、亵渎性的污言秽语和暗示性的肢体动作时,大脑就会被排除,情绪就会受残害,良心就会被麻木,撒但就能长驱直入。就连古代的异教徒亚里士多德(Aristotle)都曾明智地总结道:“音乐代表灵魂的激情。若一个人听了不良的音乐,他就会变成不道德的人。”
圣经告诫我们:“凡事都要规规矩矩地按着次序行。”(林前14:40)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包括音乐在内的一切事物。神创造了一个有秩序的宇宙。任何混乱无序的东西都与宇宙及其创造主不相和谐。“你要保守你心,胜过保守一切,因为一生的果效,是由心发出。”(箴4:23)保罗命令信徒:“凡是真实的、可敬的、公义的、清洁的、可爱的、有美名的,若有什么德行,若有什么称赞,这些事你们都要思念。”(腓4:8)
无论环境如何,被圣灵充满的基督徒都是快乐的、和平的、确定的和丰富的。不管是在主日清晨自由地与其他信徒一起敬拜,还是像保罗和西拉那样在午夜戴着令人疼痛的枷锁坐在地牢之中(徒16:24-25),他的心总在唱和。
在《天路历程》这部伟大的寓意文学中,作者约翰·班扬描绘了“基督徒”这位行天路的人。他曾坠入失望泥沼中,沦落在怀疑城堡,忍受过许多其他痛苦、挫折和失败。尽管故事中没有用到“被圣灵充满”这一字眼,然而,每当得到拯救的时候,我们都看到他歌唱着继续前行。每次只要回到圣灵的掌管之下,他的心中就有一首歌。
“信徒应向谁歌唱?”虽然信徒是在他们自己中间歌唱,但他们的诗歌应当是向着主的。我们的唱和,不是为了将他人的注意力吸引到我们身上,也不是为了娱乐他人,而是为了以神为乐,为了赞美他。无论是独唱、与唱诗班还是与会众们一同歌唱,我们的焦点都应该落在主身上,而不应该落在我们自己或他人身上。神是我们为之歌唱的听众。
在第一座圣殿的奉献礼上,“歌唱的利未人亚萨、希幔、耶杜顿和他们的众子、众弟兄都穿细麻布衣服,站在坛的东边敲钹、鼓瑟、弹琴,同着他们有一百二十个祭司吹号。吹号的、歌唱的都一齐发声,声合为一,赞美感谢耶和华”(历下5:12-13)。因为主喜悦他们由心发出的和谐的敬拜,“那时,耶和华的殿有云充满,甚至祭司不能站立供职,因为耶和华的荣光充满了神的殿”(历下5:13-14)。不管是以音乐或任何其他方式赞美神,所有基督徒都应该心中渴望“一齐发声”,“声合为一,赞美感谢耶和华”,因为这是神百姓能够蒙神悦纳地赞美、荣耀神的唯一方式。
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Johann Sebastian Bach)可能是历史上最伟大的音乐家,他曾说:“一切音乐都应该以荣耀神为目标。”在他的生活和工作中,这位伟大的作曲家、管风琴家都努力地活出这一目标。历世历代的信徒也因着他那单单献给神的音乐而蒙福。
每首基督教诗歌的歌词都应符合圣经——要清楚、明白、准确地反映神话语的教导。可悲的是,许多打着基督教名义的音乐其实只是一种神学上的大杂烩,常常分不出是在反映神的真理还是在反映世界的哲学。其中很多音乐不过是点缀着基督教用语的个人情感宣泄。
荣耀神的音乐也是祝福神百姓的音乐。一首美好的、抚慰人心的音乐可以安抚我们的心灵、除去我们的恐惧和焦虑,减少我们的苦毒和愤怒,帮助我们将注意力从自我和世界的烦扰中转向神。
大卫不仅是一个合神心意的人,也是一位技艺高超的音乐家。圣经告诉我们,每当“从神那里来的恶魔临到扫罗身上的时候,大卫就拿琴用手而弹,扫罗便舒畅爽快,恶魔离了他”(撒上16:23)。大卫的音乐从情绪上(令他“舒畅”)、身体上(使他“爽快”)及灵性上(“恶魔离了他”)祝福了扫罗。
17、18世纪的医生们常常会为精神上有困扰的病人开音乐处方。他们甚至对症下药,向不同类型的紊乱病症患者推荐不同类型的音乐。音乐确实有“抚平狂野心灵的魅力”。现代行为主义者们从更符合科学的角度证明这些观点是合理的。他们已经确定了哪种类型的音乐会帮助躺在牙医的椅子上的人得以放松,哪种类型的音乐会促进办公室里的工作和装配间里的生产,以及哪种类型的音乐会减轻人们乘坐电梯时的急躁情绪等等。研究发现,音乐会影响肌肉、神经和体液(包括血液、唾液、淋巴液等)的流通。音乐能够从利弊两方面影响人的新陈代谢、心率和脉搏等。
音乐的属灵果效是无法用科学试验加以证明的,然而毫无疑问,那使人的心专注于赞美神的音乐能够帮助医治神百姓灵性的疾患。
2. 圣灵充满让我们感谢神(5:20)
凡事要奉我们主耶稣基督的名常常感谢父神。
人们对感谢的态度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认为感谢没有必要。有些人不感恩,是因为他们自认为配得所拥有的一切美好的东西——甚至配得更多。在耶稣有关财主的比喻中,那个对将来的富足安逸想当然的富有财主,对于过去的富庶也不知感恩。他四下观看,发现自己的田地出产众多,自己没有足够的仓房来贮藏所有的粮食,于是,他决定建造更大更好的仓房,然后要对自己的灵魂说:“灵魂哪,你有许多财物积存,可作多年的费用,只管安安逸逸地吃喝快乐吧!”(路12:19)。他没有想到神。他认为自己的福气与神无关,因此也觉得没有理由感谢神。因为他不知感恩的自以为是,神对他说:“无知的人哪,今夜必要你的灵魂,你所预备的要归谁呢?”(路12:20)这一审判显明了这样的真理:这财主既无法靠自己的能力获得财富,也无法靠自己的能力守住财富。神给予,神收取。人不觉得有必要感谢神比忘恩远为恶劣,是明目张胆的不信。这种态度是不承认神的无神论的一种形式。
对于感谢的第二种态度是伪君子型的。在另一个比喻中,耶稣提到一个自以为义的法利赛人,他站在圣殿中,“自言自语地祷告说:‘神啊,我感谢你,我不像别人勒索、不义、奸淫,也不像这个税吏。我一个礼拜禁食两次,凡我所得的,都捐上十分之一’”(路18:11-12)。耶稣形容他“自言自语地祷告”,显明这个法利赛人尽管提到了神的名字,他的感谢却是向着自己,也是为了自己。他提到神的名字只是为了进一步引起他人对自己伪敬虔的注意。他的祷告中没有神,因此,他的祷告是完全没有价值的。那谦卑、懊悔的税吏“回家去……倒算为义了”,而那骄傲、自以为义的法利赛人却没有(路18:14)。法利赛人的感谢祷告就像他生命的其他方面一样,是假冒为善的。
对于感谢的第三种态度是真正感恩之人的态度。耶稣在去耶路撒冷的路上医治了十个麻风病人,其中只有一位回过头来感谢他。这人虽是一个撒玛利亚人,但他的感谢却是由衷的。耶稣对他说:“起来,走吧!你的信救了你了。”(路17:19)其他九个麻风病人寻求耶稣的医治只是为了自己的益处。而那撒玛利亚人则把荣耀归给神。他的感谢表达了他对耶稣的信靠,并承认自己是无助的、得医治是不配的、完全是靠主的恩典。结果,他得到了救恩。这才是唯一蒙神喜悦的感谢,也是被圣灵充满的圣徒要献上的感谢。
中世纪的一个传说讲到神派遣两名天使到地上收集圣徒们的祷告。一位天使负责收集圣徒们的请求,另一位负责收集他们的感谢。结果,那位负责收集请求的天使无法将所有的请求一次搬回天上,而那位负责收集感谢的天使只用一只手就将他所收集的全拿了回来。
这一传说源自一个可悲的事实,就是神的儿女更倾向于请求,胜过感谢。在这一点上,诗篇颇能给人启迪,因为诗中的赞美多于请求。信徒借着感谢来到天父面前。我们“(以)称谢进入他的门,(以)赞美进入他的院”(诗100:4)。威廉·亨德里克森曾形象地说道:“一个人的祷告若没有感谢,就像是自剪其翼,使祷告无法飞翔。”在以弗所书5:20,保罗告诉我们被圣灵充满的信徒当在何时、为何事、如何,以及向谁感谢。
“信徒要在何时感谢?”——常常。常常感谢就是承认在使我们成为他儿子样式的过程中神对我们生命中的每一个细节的掌管。不知感恩就等于漠视神的掌管、基督的主权和圣灵的充满。最使圣灵担忧的,莫过于信徒不知感谢。在《李尔王》第一幕第二场283节和312节(King Lear〔I.ii.283, 312〕)中,莎士比亚写道:“不知感恩,你这个铁石心肠的朋友……一个不知感恩的孩子,比毒蛇的牙还要锋利!”当神将试炼和困难放在我们生命中时,我们若满腹抱怨牢骚,那就是在质疑神的智慧、爱心和他的主权。
正如人对感谢有三种态度一样,感谢也分三个层次。第一种是,当蒙福的时候,我们感谢。当事事如意或神赐给我们特别期待的好处时,我们就感到高兴并且感谢。当找到一份好工作、疾病得医治、与配偶和好或经历其他诸如此类的开心事时,感谢主是很容易的。
为各样福气而感谢神是合宜的,圣经一向要求我们如此行。摩西和以色列人从埃及地被救出来之后所唱的那首歌(参见出15:1-21)真诚而美好地表达了他们的感谢之情,是得神喜悦的。这首歌中的一部分有一天还将会在天上重唱,作为感谢羔羊耶稣基督的见证,因他将他的百姓从兽那里拯救出来(启15:1-4)。不过,为得到祝福而感谢是容易的,并不需要很高的属灵成熟度。
第二种层次的感谢是为对于未来的祝福和胜利的指望而感谢。第一种层次的感谢是在事情发生之后,第二种层次则是在期待中。蒙福前感谢神比蒙福后感谢他要困难,也需要更大的信心和更高的属灵成熟度。这一层次的感谢是信心和盼望的起点,因为它关乎尚未见到和经历到的事情。耶稣在拉撒路的坟墓前祷告说:“父啊,我感谢你,因为你已经听我!我也知道你常听我。但我说这话,是为周围站着的众人,叫他们信是你差了我来。”(约11:41-42)耶稣知道他的天父一向垂听并回应他的祷告,因此,他带着完全的信心事先为他知道必会成就的事情感谢天父。
处于这一感谢层次的信徒憧憬将来的胜利,知道自己“靠着爱我们的主,在这一切的事上已经得胜有余了”(罗8:37)。他甚至盼望自己及所爱之人的离世之日,并为此感谢神,知道神的恩典在一切悲伤和试炼中都是够用的(林后12:9),也知道荣耀的复活等候着安息主怀的人。这样的信徒生活在盼望之中。
当犹大即将遭到比她强大的摩押人和亚扪人攻击时,约沙法王就宣告禁食,在所有百姓面前祷告,恳切地宣告神的能力和良善。他承认犹大是软弱的,若神不帮助他们,他们一定会被打败。“我们的神啊,你不惩罚他们吗?因为我们无力抵挡这来攻击我们的大军,我们也不知道怎样行,我们的眼目单仰望你。”(历下20:1-12)然后,王带领他的百姓进入提哥亚的旷野,教训他们信靠神和他的先知。这时,他让利未族歌唱的人走在军队前面,“‘称谢耶和华,因他的慈爱永远长存!’众人方唱歌赞美的时候,耶和华就派伏兵击杀那来攻击犹大人的亚扪人、摩押人和西珥山人,他们就被打败了”(历下20:20-22)。犹大人民在战斗未开始之前就为胜利感谢神。
第三种层次的感谢是在争战之中,就是当我们还在困难或试炼之中的时候——甚至是在看起来就要失败或被压跨的时候,仍然感谢神。
当但以理听到大利乌王立了禁令,禁止向王以外的任何神灵或人下拜时,他马上“到自己家里(他楼上的窗户开向耶路撒冷),一日三次,双膝跪在神面前,祷告感谢,与素常一样”(但6:10)。尽管但以理有生命危险,他仍感谢神,因为不管环境如何险恶,神仍配得他的感谢。
就连心怀偏见、不顺服神的约拿,也这样结束他在鱼腹中的祷告:“但我必用感谢的声音献祭与你。我所许的愿,我必偿还。救恩出于耶和华。”(拿2:9)他在祷告中没有一处求神拯救,而是为过去的拯救感谢神,承认自己的罪和不信实,并以宣告对神良善的感谢结束他的祷告。
彼得和其他几个在耶路撒冷的使徒在被鞭打,又被命令不得继续奉耶稣的名传道之后,“他们离开公会,心里欢喜,因被算是配为这名受辱”(徒5:41)。保罗虽然在监狱中(很可能是在罗马)等候受审,且有可能受死刑,然而,他在那里写信给腓立比教会,并在信中为信徒的忠心和神在他们身上不断的做工而献上感谢(腓1:3-6)。
如果我们只能在一帆风顺时感谢神,我们的感谢就处于信心的底层。如果我们能够为神将会成就的事情而感谢他,我们就显示出更高的属灵成熟度。然而,在痛苦、试炼或逼迫之中感谢神,就显示出极少基督徒了解、但却是我们的天父希望他所有的儿女都拥有的属灵成熟度。
感谢并不是基督徒的一个选项,不是我们可以选择或者不理会的一种高标准生活。正如一位四肢瘫痪的作家琼妮·厄尔克森·多田(Joni Eareckson Tada)所说的:“感谢不是感觉的问题,而是顺服的问题。”
“我们应当为什么事献上感谢?”——凡事。我们所能够献给神的最好礼物就是一颗感恩的心,因为我们唯一能给神的,就是感激地承认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从他来的。我们凡事……感谢,是因为神已经赐给我们一切,也因为凡事谢恩“是神在基督耶稣里……所定的旨意”(帖前5:18)。明白“主的旨意如何”(弗5:17)包括要明白神希望他的儿女心怀感恩。不管在什么环境中,一颗被圣灵充满的心都会看到神恩手的工作,知道“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就是按他旨意被召的人”(罗8:28)。一个属灵的信徒不仅会在祝福和顺境中,也会在困难和试炼中看到神满有智慧和慈爱的眷顾。他会为工作感谢神,即使这工作繁重、不那么称心如意。他会为自己的健康感谢神,即使他的健康状况远非自己所愿。即使当最爱的人去世的时候,他也感谢神,和约伯一起说:“赏赐的是耶和华,收取的也是耶和华;耶和华的名是应当称颂的。”(伯1:21)
在基督里,万物都是为我们而设立的,为叫“恩惠因人多越发加增,感谢格外显多,以致荣耀归与神”(林后4:15)。荣耀神是终极的目标,而荣耀神的途径就是为神在信徒生命中所做的一切事献上感谢。荣耀神就是凡事感谢。无论我们可能受到多大伤害、多么失望、多么不能理解,我们仍然感谢他。被圣灵充满的基督徒“越发感谢神”,并且不断感谢他,“因他有说不尽的恩赐”(林后9:12、15)。
作为神的儿女,我们首先要为神自己——为他的良善、慈爱、恩典、救恩及他所赐下的一切其他福气——感谢他。我们要为所有人、为福气和困难、也为胜利和失败而感谢他。
唯有谦卑的人才能够真正凡事感谢。一个谦卑的人知道自己不配得到任何东西,因此,他会为哪怕最小的事情献上感谢。缺乏感谢之心来源于骄傲,来源于自认为配得比现有的更好的东西。骄傲试图让我们相信,我们的工作、健康、配偶和大多数现有的东西比不上我们所配得的。骄傲是人首次犯罪的根源,至今仍是众罪之根。撒但的骄傲使他悖逆神,试图篡夺神的宝座。亚当和夏娃的骄傲使他们相信撒但的谎言,认为自己配得更多,甚至有权利像神一样。
信徒仍然会受到骄傲的试探。而唯一的解救办法就是源于被圣灵充满的谦卑,因为被圣灵充满就是向自己死。当我们不再自私的时候,就会将基督和他的旨意置于其他一切之上。谦卑使自己走下宝座,让基督作王,借此感激地承认:所有美好的东西——包括许多当时看起来并不美好的东西——都是基督的恩手所赐。
“我们当如何献上感谢?”——奉耶稣基督的名。奉我们主耶稣基督的名感谢神,就是按照他的所是和所为感谢神。我们能够常常感谢,凡事感谢,是因为我们遭遇的一切事情,最终都会成为我们的祝福,更重要的是,最终都会荣耀神。当我们歌唱的时候,是基督通过我们歌唱;而当我们献上感谢的时候,是基督通过我们向天父献上感谢。
若不是因为基督,凡事谢恩就是显得非常愚蠢,因为离了基督,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好结果。但是,因为我们是在基督里,所以,无论好事坏事,在神将我们塑造成他儿子样式的过程中,都有其作用。非基督徒没有基督在神的右手边为他代求,也没有基督住在他的生命中。他没有在神家中作后嗣的应许,没有在神国中作子民的应许,也没有基督的任何其他美好应许。他没有圣灵的内驻,也不可能被圣灵充满。他不可能凡事谢恩,因为对他来说,不是凡事都值得感恩。他只看到现在的荣华,看不到永恒的荣耀。
但是神的儿女的确有基督的内驻,和基督同为后嗣,有圣子在父右手边为他代求。他有基督一切应许,并有内驻在他里面的圣灵作保。当圣灵充满他的时候,他就从罪中被洁净,并越来越有基督的模样。
成熟的基督徒,即被圣灵充满的基督徒,会变得象基督那样心怀感恩。耶稣不断地感谢天父。当他分开饼和鱼喂饱四千人的时候,“他……祝谢了,擘开,递给门徒,叫他们摆开,门徒就摆在众人面前”(可8:6;参见太15:36)。前面已经提过,耶稣叫拉撒路从坟墓中出来之前,他先献上感谢(约11:41)。甚至在他念及即将经历被钉十架,设立圣餐时,他仍为饼——那将成为他所献身体的纪念之物感谢天父(路22:19)。
耶稣被嘲笑、被鄙视、被亵慢、被弃绝、被人吐口水、被辱骂、被鞭打,最后被钉死。然而,因着他极大的谦卑,他总是凡事谢恩。他本配得荣耀,却受羞辱;配得爱,却被憎恨;配受尊敬,却被轻看;配得赞美,却被亵慢;配得富足,却成了贫穷;他本为圣洁,却为我们成为罪。然而,他却从未曾停止过对天父的感谢,因为他“反倒虚己,取了奴仆的形像,成为人的样式。既有人的样子,就自己卑微,存心顺服,以至于死,且死在十字架上”(腓2:7-8)。
因为耶稣虚己到了舍命的地步,他就能够用他所舍弃的一切充满我们,包括生命。我们配被羞辱,但在基督里却得荣耀;配被恨恶,却得到爱;配得羞耻,却得到敬重;配被轻视,却得到赞美;配得贫穷,却得了富足;配得罪的死咒,却得了公义和永生。我们岂能不献上感谢?
“我们应当感谢谁?”——父神。我们凡事常常奉主耶稣基督的名感谢,这感谢是归给父神的。我们感谢天父,就如我们的主他自己在地上时所做的一样。那赐下“各样美善的恩赐和各样全备的赏赐”的父神(雅1:17)当得所有真诚而由衷的感谢。我们当在凡事上感谢慈爱的天父,因为凡事都是他所赐的(参见雅1:3)。
即使是从别人而来的东西,也是从神来的。任何人为我们做了什么事情,我们都应该为此感谢他们。然而,若我们不承认它的真正源头乃在神,那么,对他人的感谢很可能比谄媚好不到哪去。
不信之人的一个标志就是不感谢神(罗1:21),但是被圣灵充满的信徒的一个标志就是凡事奉我们主耶稣基督的名常常感谢父神。他“一无挂虑……凡事藉着祷告、祈求和感谢,将(他)所要的告诉神”(腓4:6)。他“感谢的心也更增长”(西2:7),并且不断“以颂赞为祭献给神,这就是那承认主名之人嘴唇的果子”(来13:15)
一位在伦敦侍奉的都市宣教士有一次被叫去一座破旧的廉价公寓楼里看望一位身患恶疾、生命垂危的妇人。房间里非常寒冷,那妇人无处可躺,只能躺在地板上。当宣教士询问自己能为她做点什么时,她回答道:“我真正需要的,我都已经有了。我有耶稣基督。”这位宣教士深为感动,回家后写下了这样的诗句:
伦敦城中,贫民窟里,
珠玑之言,熠熠生辉:
“我有基督,我复何求?”
孤单妇人,病卧楼板,
属世安慰,一无所有,
“我有基督,夫复何求?”
3. 圣灵充满让我们彼此顺服(5:21)
又当存敬畏基督的心,彼此顺服。
圣灵的充满和掌管会使我们有谦卑的灵,这灵让我们渴望先为他人利益着想、彼此顺服。因为这一节经文是本章与下一章之间的过渡,因此它所包含的丰富内容将在下一章加以讨论。
从第5章的剩余部分直至6:9,保罗就信徒的顺服这一原则在丈夫与妻子、儿女与父母、奴隶与主人之间的主导关系进行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