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刚强壮胆
当今西方社会大大强调健身和强壮。有些人定期锻炼，努力吃健康食品。那些不这样做的人，广告商就经常提醒他们说，接受一种更为健康的生活方式，永远都还来得及。甚至许多不经常锻炼的人也很关注他们的健康。所以他们尽量减少对油腻食品的摄取，确保他们的食物和饮料未受污染。他们还竭力避免接触传染病。
说到身体健康，我们首要关注的尚且是强壮，何况说到属灵健康，我们对刚强的关注就应当更大了。若想叫基督的身体照着神的心意发挥功用，我们就需要知道，基督徒的刚强是由哪些要素组成，付诸行动又是什么样子。
何为属灵的刚强
属灵的刚强实质上就是一种壮胆的态度，它包括这样一些美德，就如有胆量坚持信念、有胆量毫不妥协、有胆量对抗错谬和虚假的教义，有胆量面对恐吓和逼迫，依然持守正直。
一个刚强的基督徒是按原则而不是心血来潮或意见行事；他并不总是寻求容易走的路和安稳的去处，而是直面各种各样的挑战，必要的时候甘愿承担很大的风险，并且站立得稳，抵挡抗拒真理的人；他行事果断，持定不变的宗旨和目标，即或有时候经受痛苦挣扎，也勇往直前。
在这个摇摆不定、妥协退让、软弱无力的时代当中，刚强是当今教会极其需要的一种美德。在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当中，教会内部有许多人不愿持守坚固的教义信念，因为他们觉得这样做就会显得没有爱心。但先知、使徒、改教家决不会这样行事，因为这是不合圣经的做法。教会不需要软弱的牧师向软弱的会众宣讲软弱的信息——它需要的是源自圣经根基的刚强品格。
哥林多前书16:13-14是一句相当简洁的劝勉，但它却是对属灵刚强的绝佳概括：“你们务要警醒，在真道上站立得稳，要作大丈夫，要刚强。凡你们所作的，都要凭爱心而作。”
13节“要作大丈夫”的译法有些模棱两可，并未把原文的意思最准确地表达出来。希腊文的动词，从字面上看更像是“你当勇敢地行事”。然而，“要作大丈夫”成为这个动词的译法，最可能是因为许多译者晓得，勇敢在古代就是有大丈夫气概的同义词。从旧约时代一直到工业时代的开端，要作大丈夫的意思就是，在艰难的环境当中开辟人生之路。这就牵涉到清理荒地，动手建造房屋，手工犁地，还要常常保护家人，免遭其他部落的袭击。这一切全都说明，男人务要每天都有强壮的身体。
差不多在人生的各个方面都要作出艰苦努力，并且每天从事体力劳动，这种景象我们很难感同身受。在现代文化当中，大部分男人习惯从事专业性的，以及与服务相关的职业，更多要求的是脑力，而非体力劳动。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已对男人的角色重新作了定义，与保罗的时代大不相同。既然如此，对“要作大丈夫”这一动词再举些例子加以说明，就会很有帮助。尽管在新约圣经并无其他经文运用这个词，但旧约圣经的希腊文译本却提供了许多例证。
申命记31:6-7两次出现这种说法——“‘你们当刚强壮胆，不要害怕，也不要畏惧他们，因为耶和华你的神和你同去。他必不撇下你，也不丢弃你。’摩西召了约书亚来，在以色列众人眼前对他说：‘你当刚强壮胆，因为你要和这百姓一同进入耶和华向他们列祖起誓应许所赐之地，你也要使他们承受那地为业。’”摩西先是在准备把以色列的领袖职分移交约书亚的时候，嘱咐百姓刚强壮胆地进入应许之地，因为神必带领他们，然后他又以同样的话语专门叮嘱约书亚。
大卫在临死以前，也以类似的方式劝勉儿子所罗门：“我现在要走世人必走的路，所以你当刚强作大丈夫，遵守耶和华你神所吩咐的，照着摩西律法上所写的行主的道，谨守他的律例、诫命、典章、法度。这样，你无论作什么事，不拘往何处去，尽都亨通。”（王上2:2-3）请你注意，第3节说怎样才能做到刚强壮胆：作一个行道的人，顺服神在律法当中启示的一切。
其他一些经文证明，刚强壮胆的命令是旧约圣经一种极为常见的说法（见申31:23；撒下10:9-13；代上22:11-13；代下32:6-8；诗27:14）。对它的本质描写得最为精妙的经文，莫过于约书亚记1:5-9：
“你平生的日子，必无一人能在你面前站立得住。我怎样与摩西同在，也必照样与你同在；我必不撇下你，也不丢弃你。你当刚强壮胆！因为你必使这百姓承受那地为业，就是我向他们列祖起誓应许赐给他们的地。只要刚强，大大壮胆，谨守遵行我仆人摩西所吩咐你的一切律法，不可偏离左右，使你无论往哪里去，都可以顺利。这律法书不可离开你的口，总要昼夜思想，好使你谨守遵行这书上所写的一切话。如此，你的道路就可以亨通，凡事顺利。我岂没有吩咐你吗？你当刚强壮胆！不要惧怕，也不要惊慌，因为你无论往哪里去，耶和华你的神必与你同在。”
总而言之，刚强壮胆的意思是说，照着神所启示的道，活出一个人的信念。主已为我们铺平了路——他与我们同在（5节）。我们的事业乃是正义的（6节）——我们只需要刚强壮胆，忠心行事（6、7、9节）。
基督徒在刚强壮胆方面，当然需要受激励，有动力，来效法旧约里面的诸多榜样。但我们遵行这些命令，却牵涉到一件更加深刻的事，使徒保罗为以弗所的信徒祷告把它清楚阐明出来：“因此，我在父面前屈膝，（天上地下的各家都是从他得名），求他按着他丰盛的荣耀，藉着他的灵，叫你们心里的力量刚强起来。”（弗3:14-16）所以，刚强壮胆的呼召虽说是一条命令，但唯有靠着住在里面的圣灵奇妙奥秘的大能，才能遵从这命令。这就表明，对于我们在圣灵带领之下认识圣经而产生的信念，我们若要一如既往地努力遵行，就务要被圣灵充满和掌管。
刚强基督徒的肖像
神的道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属灵刚强的可靠定义，每个成熟的信徒几乎凭着直觉就可晓得这一定义的内涵。但问题仍然存在，即我们如何应用关乎刚强的这些真理呢？我们如何理解许多经文中的劝勉，把它们转化成有效的属灵态度，促成仁义的生活呢？
使徒保罗嘱咐提摩太的话，有助于我们对刚强的概念得到一种切实的把握：
我儿啊，你要在基督耶稣的恩典上刚强起来。你在许多见证人面前听见我所教训的，也要交托那忠心能教导别人的人。你要和我同受苦难，好像基督的精兵。凡在军中当兵的，不将世务缠身，好叫那招他当兵的人喜悦。人若在场上比武，非按规矩，就不能得冠冕。劳力的农夫理当先得粮食。我所说的话你要思想，因为凡事主必给你聪明。（提后2:1-7）
提摩太是保罗在真道上的儿子，他是一名真正的门徒，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使徒的心。保罗离开之后，指定提摩太接管他的事工。但与此同时，保罗在第一次坐监结束以后，请求提摩太在以弗所和他相见，保罗正是在这一个地方建立了最为坚固、最有影响力的教会之一。
保罗坐监的时候，就已听说以弗所教会的带领人开始败坏，教会成员离弃他们的本分，有不敬虔的人进到团契里面。所以保罗恳求提摩太帮忙，把教会重新带回正确的道路（参提前1:3）。
保罗在以弗所处理了一些比较严重的问题，比如说把异端教师许米乃和亚历山大逐出了教会，随后起身前往马其顿侍奉，留下较为年轻的提摩太理顺其他各种问题。保罗离开之后，确实派人给提摩太送去一封信，详细叮嘱了一些需要加以校正的大事（我们把这封信称为提摩太前书）。
提摩太开始落实保罗的教训时，遭到教会内部的恶意抵挡，以及教会外部的强烈逼迫。许多人说他太过年轻，缺乏经验。他在自己内心，也与少年私欲的试探相争。除了所有这些事情以外，提摩太争强好胜、喜欢争辩的作风很可能造成他的努力付诸东流。他开始严肃怀疑起自己作为以弗所人敬虔榜样的职分。
这样一来，提摩太身陷以弗所教会不断向下沉沦的漩涡当中。他开始放弃自己的侍奉，灵性变得软弱起来——严重到一个境地，保罗不得不提醒提摩太说，他的信心是有效的，并且勉励他不可听凭讲道、传福音、带领教会这些恩赐弃之不用（提后1:5-7）。提摩太可能已经软弱到一个地步，甚至都不情愿认同基督，并在教义上摇动起来。他显然是想躲避来自不信之人的逼迫，而在与教会内部的对手争战的时候，感觉退让起来要更加舒服一些（参1:8、13-14）。
所以，保罗在提摩太后书2章的开头，呼吁这位较为年轻的侍奉同伴作一个刚强的属灵领袖。因为这位使徒不久就要退出舞台，所以晓得提摩太走到前面，成为别人的楷模，这件事至关重要。为了以切实、可感知的方式表明这一点，保罗向提摩太（和我们）提到一系列的画面和类比，来形容何为刚强的基督徒。
基督徒是教导者
保罗在这一组叙事片段的开头，先是劝提摩太作一名教师：“你在许多见证人面前听见我所教训的，也要交托那忠心能教导别人的人。”（提后2:2）教导别人可以提高我们自身对圣经的认识，同时还能坚固和扩大我们信念的根基。忠心教导的人可以持续积累到这些好处，有四个基本原因：
首先，我们若想有效教导神的道，就必须去研读它。教导别人因此提供了真正的动力，去专心致志地挖掘圣经。一般来说，当我们无需教导人的时候，研读的细致和投入程度不是同一个级别。要点就在于此——教导人必激励我们保持良好的圣经研读习惯。
作教导的人需要研读圣经，也就会促进他的整体自律能力。这就迫使他提前很长时间作预备，等到教导的时间临到，他就可以准备妥当。好几年以前，我在神学院给一个班级上课，有几个学生在预备的价值这件事上，学到一个痛苦的功课。
学期一开始，我给班上的学生布置了一份作业，并说限期大约一个月完成。到了那个日期，交作业的时候到了，班上有三四个男生央求我稍微延长一下规定的日期，他们提出情有可原的状况，为未能完成作业辩解。
我说不能给他们延长最后期限，因此只好给他们的作业评为不及格，他们自然全都大惊失色，大失所望。然而，那几个人各自都承认说，他们本来记得原先的最后期限，只不过自以为我肯定会答应一段宽容时间，可以晚些把作业交上来。
我对他们说，就算他们在班上别的功课都没学会，我盼望他们至少学到一件事，牧师在每个礼拜天之前都一定要预备好所讲的道，不能推到下个礼拜二。他们当中有一些人近些年对我说，那次经历是他们历来学到的最好功课。
我们教导别人的时候可以从中受益，第二个原因是我们作预备的时候，可以在我们自己的心思意念当中澄清真理。它催逼着我们超越灵修式的读经，上升到一个层次，叫我们读懂一段经文，并把其中的真理讲解给别的人听。我们预备作教导的时候，若是好好研读，就必获得一种精准的认识，从而使我们可以向学生讲清真理。
第三，预备教导是有益的，因为它迫使我们判定哪些是重要内容。我们研读的时候，不得不把素材当中的关键要点确定下来，再去决定主要应该强调哪些事情，如何把它最好地阐述出来。
最后，作一名教师是有益的，因为它把我们摆放在一个问责的地位上。当我们教导别人的时候，哪怕仅仅是一个人，也是公开宣告说，我们说过的话非常重要；又是表明，我们想让学生欣然接受同样的真理。我们要他们为听过的内容承担责任，同时也迫使我们向他们负责，帮助我们身体力行所教导的内容。
我们若想作刚强的基督徒，就需要教导别人，不论是自己家中的某个人，不太成熟的其他信徒，还是初信的人。传授纯正的教义和实践，正是预备下一代忠心基督徒不可缺少的一个环节。
我担任牧师的这些年间，大大受益于定期从事教导的职分。我基于神的道教导的事情，我都记得；我所信的内容，我都知道，就是因为在坚持不懈研读的磨炼当中，这些内容已经得到精炼和强化。这样就提高了我对所讲材料的真正掌握，教导甚至成为我的生命构造，以及我属灵刚强的实质。我时时刻刻都要负责任。每每说错话或者出现偏差，不论是真实的还是表面的，只要让人觉得与我先前的教导不一致，就有人给我办公室写信、打电话、发传真或者发电子邮件。
在非正式场合作一个教导神真道的人，并不要求我们有教导的恩赐。它的意思不过是说，我们要认识到我们承担的责任，就是把真理传授别人，好叫他们也能明白真理。我们正是以这种方式形成自己的信念，并得到属灵的刚强。
基督徒是军兵
保罗向提摩太讲解刚强的基督徒，提出的第二幅画面就是军兵的画面：“你要和我同受苦难，好像基督耶稣的精兵。凡在军中当兵的，不将世务缠身，好叫那招他当兵的人喜悦。”（提后2:3-4）从基督徒生活的起头，我们就要认识到，我们是在打一场严酷的属灵争战，又是打一场意识形态大战。我们所要打交道的是世界上不认识基督的人：“此等不信之人被这个世界的神［撒但］弄瞎了心眼，不叫基督荣耀福音的光照着他们。”（林后4:4）这种世界体系的权势压制在不信之人的身上，吸引他们的情欲、贪婪和骄傲（约壹2:16）。这种体系还创立起可怕的意识形态营垒，世人可以把各种各样的虚假宗教、错误哲学，和不合圣经的世界观隐藏在它背后。
既然如此，信徒的责任就是向黑暗的国度发起进攻，靠着主的帮助，把失丧在那种黑暗里的灵魂拯救出来，带领他们进入光明的国度。就如使徒犹大所言，我们应当谨守这一本分，“要从火中抢出来，搭救他们”（23节）。
保罗对提摩太作基督精兵的劝勉，遵循的是属灵争战的范式，描写信的人如何才能成为有果效的军兵，从而成为刚强的基督徒。既然我们是精兵，若是作战艰苦，任务艰巨，就不应当觉得惊奇。当我们遭遇冲突的时候，也不应当惊慌和撤退。这类事情体现出争战的本质，所有真正的信徒都在参与一场争战。
属灵争战的这些困难构成了基督徒当兵的第一个方面：我们必须受苦。这就意味着，可能要冒很大的风险，我们要调整好自己的优先次序，要为了耶稣基督的事业而将生死置之度外。这就要求我们操练其他的特质，比如说警醒（路12:35-40），认识撒但的诡计（弗6:11；彼前5:8-9）；还要操练分辨能力（帖前5:20-21；约壹4:1；参徒17:11）。凡事都要求像执行侦察任务的精兵那样保持警惕，精力旺盛。
作基督精兵的生活方式第二个生活要素，就是他（或她）不被每天的生活琐事缠身。在世俗领域，当一个人蒙召作一名现役军人的时候，他就必须改变先前所有的人际关系，使兵役成为一份全职工作。他并无隐私或个人生活可言，穿上军服，在特殊环境当中生活，整个服役期间都要服从上级的权柄和指挥。
在属灵范围作军兵也非常相似。我们蒙召服侍至高的指挥官，就是主自己。这是一份全职的、终生的委身，有可能引领我们经受严酷的苦难，就如保罗的情形；或者经受轻微得多的艰难，就如我们大部分人的情形。
这并不是说，基督徒不作工，或者不上学；而是说，当他们上班的时候，在课堂上的时候，或者在街坊邻里中间的时候，都要作耶稣基督的军兵。属灵争战是他们首要关注的对象，不论面对的问题是将人们网罗在罪恶和错谬当中的错误意识形态，还是致使信徒处在撒但影响之下的各样罪和错误教义。信的人无论身在何方，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不可把基督军兵的本分弃置一旁。
最后，耶稣基督的真正军兵竭力叫那招他当兵的指挥官喜悦。既然是在参加属灵争战，显然我们就只有一个真正交差的对象，那就是神，他才是我们的指挥官。使徒保罗、其他使徒、众先知，以及所有忠心服侍主的仆人，都是翘首期盼一个日子，到了那一天，他们就必面对他，听见他说：“好，你这又良善又忠心的仆人［奴仆、军兵］。”（太25:21-23；参34节）这也应当成为我们的动力，我们也应当愿意重复保罗的话说：“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从此以后，有公义的冠冕为我存留，就是按着公义审判的主到了那日要赐给我的，不但赐给我，也赐给凡爱慕他显现的人。”（提后4:7-8）
基督徒是运动员
保罗向提摩太提供的第三幅刚强基督徒的画面，就是运动员的画面：“竞赛的人若不遵守规则，就不能得冠冕。”（提后2:5，新译本）“竞赛的人”这个名词在希腊原文当中其实源自动词 athleō，意思是参加一场竞赛，或者在公开比赛当中竞技。（在和合本当中，这个词在这节经文的用法译作“在场上比武”。）
athleō 的意思表明了运动员的第一个鲜明特征，他（或她）是为了争胜而竞赛。为了取胜而比赛，这是所有体育运动和运动员的根本特征之一。未能取胜，最多只能算是令人失望，最坏的情况就是丢脸和耻辱。
使徒保罗想要帮助其他信徒明白他所知的一件事——竭力实现最终的目标，这是刚强基督徒的必要条件。他（或她）赛跑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奖赏，就如我们在马太福音25:21-23和提摩太后书4:7-8看见的情形。我们在基督徒生活当中赛跑，竭力争胜的原因和方式，保罗作了进一步的讲解：“岂不知在场上赛跑的都跑，但得奖赏的只有一人？你们也当这样跑，好叫你们得着奖赏。凡较力争胜的，诸事都有节制，他们不过是要得能坏的冠冕；我们却是要得不能坏的冠冕。”（林前9:24-25）
刚强的基督徒必定在属灵舞台上劳苦作工，因他们明白，这关系到属灵和永恒的目标。保罗先前写给提摩太的第一封信中，有这样一段极佳的训诲：“在敬虔上操练自己。操练身体，益处还少；惟独敬虔，凡事都有益处，因有今生和来生的应许。这话是可信的，是十分可佩服的。我们劳苦努力，正是为此，因我们的指望在乎永生的神。他是万人的救主，更是信徒的救主。”（提前4:7-10）刚强的基督徒把他们的爱慕投放在天上，而不是地上。天上的标杆促使他们劳苦作工。
心存诚实、劳苦努力的运动员在品格上必有另一项美德：他必按着规矩竞赛。他们必不像最近几届奥运会的一些运动员，弄虚作假，不但大大羞辱了自己，而且大大羞辱了他们所代表的国家。
举例来说，我们现在知道，过去二十五年间历经四五届奥运会，来自前东德的女子运动员，尤其是游泳选手，服用类固醇激素，很可能还有其他亢奋药品，为要在比赛当中取得极大的体力优势。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期间查出来，许多来自大陆的运动员也参与了类似的违规行为。有一个著名的案例，加拿大伟大短跑选手本·约翰逊（Ben Johnson）在1988年汉城奥运会上违犯纪律。他在100米冲刺赛上表现极其抢眼，夺得金牌，后来尿检却呈阳性，证明他服用了违禁物品，因此被剥夺了奖牌。
我一向都很敬重有些职业高尔夫球员，他们主动汇报在联赛期间触犯的某种轻微违规行为。倘若他们在记分卡上作不正确的记录，或者不恰当地在球场上移动球，就有可能判罚一杆或多杆。这种处罚常常导致积分榜上的排名下降，并使他们损失数万美元的奖金。但他们听从良心，对这件事抱有诚实态度。神的百姓，尤其是带领人，若是常常展现出这种正直，按照神定好的规矩赛跑，那就实在太好了。
刚强的基督徒必定留意使徒保罗在哥林多前书9:26-27说的话：“所以，我奔跑，不像无定向的；我斗拳，不像打空气的。我是攻克己身，叫身服我，恐怕我传福音给别人，自己反被弃绝了。”这种自律精神乃是属灵竞技不可或缺的一环。我们一定要制服身体，好叫我们的肉体，连同它的邪情私欲，不再管辖我们，将我们牵引到某些罪中。否则的话，就必使我们和其他人偏离属灵争战的真实目标。但当我们尊崇主耶稣基督，注目那份永恒的奖赏，就是迎候一切忠心之人的奖赏，一定会激发我们付出最好的努力，去从事属灵的服侍。
基督徒是农夫
保罗向提摩太提出刚强基督徒的最后一幅画像，就是辛勤劳作的农夫画面（提后2:6）。属灵农夫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忙着撒神真道的种子。就如撒种比喻当中那名撒种的人所行的事（太13:3-23）。
耶稣的比喻展示了四种类型的土壤（人）和它们对种子（神的道）不同层次的接受程度。三种土地是不好的，抱以消极的回应；一种土壤是好的，抱以积极的回应。有一些土壤很坚硬，立刻弃绝了真理。有一些是石头地，土很浅；他们当下欢喜领受了道，却在激烈的患难之下任由它跌倒。还有一些土壤杂草丛生，他们也是暂时接受了种子，但钱财的迷惑，和世上物质主义的有害杂草不久就占据上风，挤住了道所结的果子。
好土壤产量丰厚，但有三个不同的等级——三十倍、六十倍和一百倍。
这个比喻最引人入胜的一件事，就是它对撒种人的技巧只字未提。它完全根除了当代人的一种观念，主张为了传福音有果效，基督徒一定要运用正确的套路，或者实施某种计划，运用适当的“慕道友友好”技巧。相反，关键在于土壤的状况。这一要点可以再举个例子加以强调。设想有一位经验丰富的农夫，他用娴熟的技巧，灵巧地撒种。每一次撒种的时候，几乎都能分毫不差地撒落在田地的垄沟里面。同时五六岁大的儿子跟在他身后，笨手笨脚地想要模仿父亲的技巧。但他胖胖的手，短短的手指出了差错，把种子抛到父亲头上，滚落到父亲的后背，连同其他的土块落得四处都是，未能击中垄沟。但儿子撒出去的一些种子却落在好土里面，长出庄稼来。
这个故事说明了一条原则，每当种子撒在好土里面的时候，无论撒种的人技巧是否娴熟，都会结出果子来。耶稣这个比喻的属灵寓意就是，主预备人心的土壤，我们播撒道的种子；我们越多播撒种子，就越发有可能落在预备好的土壤。
所以，刚强的基督徒既然是一个好的属灵农夫，就决不会放过传福音的机会。他（或她）必辛苦作工，无论土壤看似坚硬还是积极响应，全都如此行事。神的道自有能力，信徒只需要把道指示给人，任由它去作工。撒种的人没有资格调换或改变种子；他的职分仅仅是把它传扬出去。
殷勤的属灵农夫不但播撒道的种子——而且他还在别人撒种的基础上不辞劳苦地浇水和建造。换句话说，他必作一个收割的人。就如提摩太后书2:6所言，他“理当先得粮食”。我们应当爱慕撒种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收割带来的欢欣鼓舞。农夫得来好的收成之时怎样欢喜快乐，当神的道在一个人的生命当中扎根并结出永生的果子时，播撒神道种的人也照样赞美主。
在刚强基督徒的四幅画面当中，教师常因学生的雄心壮志而心情振奋，军兵因着战斗的景象和声响而激动不已，运动员则因竞赛的挑战而精神抖擞。然而，农夫却通常是独自作工，并没有别的人激励他。
我们这些信的人，人生大部分时候更像农夫，而不是刚强基督徒的其他画像。或许某些时候的景象特别有趣味、格外振奋、或者令人满意，但大部分日子里，却没有任何奇特的景象。然而，无论我们每天承担着怎样的责任，只要忠心，就都有神祝福和赏赐的应许。我们的工作和侍奉或许薪水不高、受人误解、也得不到同工的赞赏——甚至不被其他基督徒肯定——但这并不是神的回应：“所以，我亲爱的弟兄们，你们务要坚固，不可摇动，常常竭力多作主工，因为知道你们的劳苦，在主里面不是徒然的。”（林前15:58，参林前3:13-14；启2:10）
《基督徒品格的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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