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属世的智慧和属天的智慧（3:13-18）

 

你们中间谁是有智慧、有见识的呢？他就当在智慧的温柔上显出他的善行来。你们心里若怀着苦毒的嫉妒和纷争，就不可自夸，也不可说谎话抵挡真道。这样的智慧不是从上头来的，乃是属地的、属情欲的、属鬼魔的。在何处有嫉妒纷争，就在何处有扰乱和各样的坏事。惟独从上头来的智慧，先是清洁，后是和平，温良柔顺，满有怜悯，多结善果，没有偏见，没有假冒。并且使人和平的，是用和平所栽种的义果。

 

圣经和古代哲学家都有志一同推崇智慧。广义来说，智慧不只是拥有知识，而是适当、有效地将真理应用在日常生活中。所罗门写道：“智慧为首，所以要得智慧，在你一切所得之内必得聪明”（箴4:7）。大约九百年后，公元前1世纪罗马哲学家西塞罗（Marcus Tullius Cicero）说，智慧是“神最美的恩赐”，是“一切美事之母”。他们两人都认为智慧是最高贵、最宝贝、最重要的产业。但真正清楚了解真智慧不在知识乃在行为的，却是希伯来人。因此，世界上最愚昧的，莫过于知道真理却不去行的人。对犹太人而言，智慧就是有能力活出公义的生活。

 

新、旧约圣经都清楚指出有两种智慧：属人的智慧和属神的智慧，或属地的智慧和属天的智慧。旧约中，“智慧”和“有智慧”的这两个词一共出现三百多次，光是箴言就有一百多次。

 

所罗门王追求智慧甚于一切：

 

 

 

在基遍，夜间梦中，耶和华向所罗门显现，对他说：“你愿我赐你什么？你可以求。”所罗门说：“你仆人我父亲大卫用诚实、公义、正直的心行在你面前，你就向他大施恩典；又为他存留大恩，赐他一个儿子坐在他的位上，正如今日一样……所以求你赐我智慧，可以判断你的民，能辨别是非。不然，谁能判断这众多的民呢？”所罗门因为求这事，就蒙主喜悦。神对他说：“你既然求这事，不为自己求寿、求富，也不求灭绝你仇敌的性命，单求智慧可以听讼，我就应允你所求的，赐你聪明智慧，甚至在你以前没有像你的，在你以后也没有像你的。”（王上3:5-6、9-12；参4:29-31，5:12，10:23-24）

 

 

 

虽然神的智慧是每个人都可以得到的，包括所罗门，但他当时向神祈求并从神所领受的智慧，主要还是与在日常生活实务中治理以色列人的特殊技巧有关。所罗门需要解决经济、军事和社会问题的智慧，同时在治理百姓和处理与邻国的关系上，他也需要作决定的智慧。

 

传道书和约伯记、诗篇、箴言、雅歌一同被归类为旧约圣经的智慧文学，大多数学者都同意所罗门是该书卷的作者（参 传1:1、12、16，2:4-9）。但所罗门在传道书所说的智慧，显然是以人的观点为出发点的智慧，和人如何透过自己堕落、自我中心、罪恶的眼光来看世界有关。这也显出当人不以神为中心，人的智慧实在是愚昧无知、一无是处、毫无意义和空虚挫折的智慧。

 

所罗门对自己说：“我得了大智慧，胜过我以前在耶路撒冷的众人，而且我心中多经历智慧和知识的事。我又专心察明智慧、狂妄和愚昧，乃知这也是捕风。因为多有智慧，就多有愁烦；加增知识的，就加增忧伤”（传1:16-18）。换言之，属人的智慧完全破产。

 

所罗门王享尽欢愉、财富、奢华、知识、欢颜、美酒、帝国、艺术品、音乐、性爱、个人成就，甚至陷入疯狂和愚昧中（参 传2:1-11）。虽然他承认拥有属人的智慧总比愚昧好，但他的结论是：智慧人和愚昧人终究都难逃死亡的命运（参 传12-16节）！他也表明属人智慧的根基和动机是自我。他在第2章不断提到“我的心”、“我的身体”和“我”。在所罗门此刻的人生中，他是一切作为和追求的中心，但他发现自我永远不会满足，而竭力追求的结果就是灰心、恨恶生命、绝望和虚空（参 传2:17-23）。

 

所罗门明白，他所追求和短暂享受的物质祝福都是“出于神的手”（传2:24-25）；当他“看明神一切的作为”，就“知道人查不出日光之下所做的事；任凭他费多少力寻查，都查不出来，就是智慧人虽想知道，也是查不出来”（传 8:17）。他知道属人的智慧、成就和欢愉都是穷途末路，唯有认识神、爱神，才会得到真实的满足和快乐（12:1-14）。如果我们拥有的只是属人的智慧，那么所罗门所嘲讽的“赞叹那早已死的死人，胜过那还活着的活人”，然后又说“那未曾生的，就是未见过日光之下恶事的，比这两等人更强”（4:2-3），就说得一点也没错。也就是说，人根本不要出生最好。

 

但这不是神赐给他百姓的智慧，也不是他对百姓的渴望。当神带领以色列人出埃及，进入应许地时，神悲叹道：“惟愿他们有智慧，能明白这事，肯思念他们的结局”（申32:29）。神所关心的是他们的属灵智慧，这智慧会引导他们离开悖逆转向神。

 

诗人宣告：“现在，你们君王应当省悟，你们世上的审判官该受管教。当存畏惧侍奉耶和华，又当存战兢而快乐”（诗2:10-11）。尼布甲尼撒将犹太人掳到巴比伦之后，神“在各样文字学问上”赐给但以理和他的三个朋友“聪明知识，但以理又明白各样的异象和梦兆”（但1:17；参5:14）。这位少年人宣告说：“神的名是应当称颂的，从亘古直到永远，因为智慧能力都属乎他。他改变时候、日期、废王、立王，将智慧赐与智慧人，将知识赐与聪明人。他显明深奥隐秘的事，知道暗中所有的，光明也与他同居。我列祖的神啊，我感谢你、赞美你，因你将智慧才能赐给我，允准我们所求的，把王的事给我们指明。”（但2:20-23）

 

在以色列人被掳到巴比伦的后期，外邦王亚达薛西知道神赐给以斯拉神圣的智慧，将要带领百姓回耶路撒冷，因此说：“以斯拉啊，要照着你神赐你的智慧，将所有明白你神律法的人立为士师、审判官，治理河西的百姓，使他们教训一切不明白神律法的人”（拉7:25）。

 

约伯宣告神是“心里有智慧，且大有能力。谁向神刚硬而得亨通呢？”（伯9:4）他又反问道：“然而，智慧有何处可寻？聪明之处在哪里呢？”然后回答说：“敬畏主就是智慧，远离恶便是聪明”（伯28:12、28）。真智慧，从上头来的智慧，不在于一个人知识的多寡，乃在一个人信靠、爱慕和顺服神的多寡。

 

诗人颂赞：“耶和华啊，你所造的何其多，都是你用智慧造成的”（诗104:24）。箴言作者说：“耶和华以智慧立地，以聪明定天……得智慧胜似得金子；选聪明强如选银子”（箴3:19，16:16；参4:5-6）。旧约经文中最大力呼召我们来寻求真智慧的，应该是箴言第8章。前21节处理智慧的超卓：1-3节谈到智慧在呼求上的卓越；4-12节谈到她在真理上的卓越；13-16节谈到她在爱和恨上的卓越；17-21节谈到她赏赐的卓越。接下来的经文可说是到目前为止最重要的经文，谈到智慧的源头：

 

 

 

“在耶和华造化的起头，在太初创造万物之先，就有了我。从亘古，从太初，未有世界以前，我已被立……他立高天，我在那里；他在渊面的周围划出圆圈……为沧海定出界限，使水不越过他的命令，立定大地的根基。那时，我在他那里为工师，日日为他所喜爱，常常在他面前踊跃。”（箴8:22-23、27、29-30）

 

 

 

耶利米见证说：“万国的王啊，谁不敬畏你？敬畏你本是合宜的；因为在列国的智慧人中，虽有政权的尊荣，也不能比你……耶和华用能力创造大地，用智慧建立世界，用聪明铺张穹苍”（耶10:7、12）。何西阿说：“我们务要认识耶和华，竭力追求认识他；他出现确如晨光，他必临到我们像甘雨，像滋润田地的春雨”（何6:3）。

 

在旧约中，“敬畏耶和华”这句话等同于“信靠耶和华”，指得救的信心，如希伯来书11章所说的。摩西写道：“你要谨守耶和华你神的诫命，遵行他的道，敬畏他……以色列啊，现在耶和华你神向你所要的是什么呢？只要你敬畏耶和华你的神，遵行他的道，爱他，尽心尽性侍奉他”（申8:6，10:12；参14:23，17:19）。

 

即使是新约时代，“敬畏神的人”就是指皈依犹太教的外邦人；他们从神领受了多少启示的知识和悟性，他们信靠神的程度就有多少。路加说罗马的百夫长哥尼流“是个义人，敬畏神，为犹太通国所称赞”（徒10:22）。在雅典，保罗“在会堂里与犹太人和敬畏神的外邦人……辩论”[1]（17:17）。犹太人信靠神，而真正敬畏神的外邦人在听见福音真理，并接受耶稣基督为救主和主时，无可避免地也接受了福音真理。

 

新约对真智慧的源头说得更明确。保罗宣告基督“总为神的能力，神的智慧……他又成为我们的智慧、公义、圣洁、救赎”（林前1:24、30）。他提醒歌罗西教会，“一切智慧知识，都在”基督“里面藏着”（西2:3）。罗马书中，他写道：“深哉，神丰富的智慧和知识。他的判断何其难测！他的踪迹何其难寻！”（罗11:33；参 伯5:9，9:10，11:7；诗145:3）他祷告：“为要藉着教会使天上执政的、掌权的，现在得知神百般的智慧……求他按着他丰盛的荣耀，藉着他的灵，叫你们心里的力量刚强起来。使基督因你们的信，住在你们心里，叫你们的爱心有根有基，能以和众圣徒一同明白基督的爱是何等长阔高深；并知道这爱是过于人所能测度的，便叫神一切所充满的，充满了你们。”（弗3:10、16-19；参 启7:12）

 

顺服圣灵是基督徒智慧的明确记号。在指示要如何选择执事时，使徒们的命令是：“所以弟兄们，当从你们中间选出七个有好名声、被圣灵充满、智慧充足的人，我们就派他们管理这事”（徒6:3）。执事当中的司提反在讲道时“是以智慧和圣灵说话，众人敌挡不住”（6:10）。

 

在3:13-18中，雅各提出智慧是活泼信心的另一个试验。一个人的生活显露出他拥有的是哪一种智慧（13节）。拥有属人的智慧、从地上而来的智慧之人，他们的生活会显明他们和耶稣基督没有救赎的关系，不想敬拜服侍或顺服他（14-16节）。另一方面，拥有真实得救信心的人，会彰显出神的智慧，从天上而来的智慧（17-18节）。

 

（一）智慧的试验（3:13）

 

你们中间谁是有智慧、有见识的呢？他就当在智慧的温柔上显出他的善行来。

 

有些解经家认为，你们中间是专指第1节所说的教师或将要成为教师的人。但这里更可能像是论及舌头（2-12节）和智慧（13-18节）的经文一样，泛指雅各的读者、教会里的每一个人、真信徒和名义上的信徒。雅各想要找出谁是真正娴熟于公义生活的人。他真正的意思是：“你们在哪一方面有智慧呢？你们在哪一方面有见识呢？这个答案不仅会显出你内在的品格，也会显出你灵魂的属灵光景。”

 

很少人会承认自己是愚昧人。大部分人会不切实际地高估自己的智慧，虽然他们的嘴巴可能不会说出来。他们相信他们所“懂得”的和大家一样多，而且他们的见解通常比别人好。在这个相对主义的时代，这种观念普及四处。

 

虽然智慧和见识在这里似乎是同义词，但这两个用词的意思其实有一点不同。Sophos（智慧）是一般性用语，希腊人通常用它来指纯理论的知识和哲学。但如前所述，对犹太人来说，它带有一层更深刻的意思，亦即要将知识小心的应用在个人生活中。Epistēmōn（见识）在新约中只在这里出现过一次，带有专业知识的意思，例如专门商业知识或专科知识。

 

他就当的原文是一个不定过去命令式，将动词变成一个命令。第一，他的意思是：“如果你说你有智慧和见识，就先用你的善行、生活榜样表现出来。”智慧、见识和信心一样（2:17），若没有敬虔公义的生活表现，就没有属灵价值。

 

第二，雅各特别劝勉读者要以他们的善行，实际的行动和努力，表现出他们的智慧和见识。

 

第三，信徒要以温柔的态度表现出智慧和见识。自以为有智慧的人，通常会自夸。这是必然的，因为一个人会看自己看得过高，就是因为骄傲。紧接后面的经文清楚指出，纷争通常伴随自夸而来。

 

Prautēs（温柔）和它的形容词praus（温柔）带有柔和与恩典的意思，更精确的翻译是“温顺柔和”。但是这个希腊文并不带有软弱的意思，而是指有节制的能力，其形容词通常用来指野马被驯服，可供主人使用。对信徒而言，温柔是指他心甘情愿地降服在神主权的掌管下。民数记12:3描述摩西“为人极其谦和，胜过世上的众人。”但同一位摩西却也行动果决，也会被激怒。

 

温柔（prautēs）是神所看重的品格特质，是圣灵的果子（参 加5:23），绝非苦毒、存心不良、自私、自夸、骄傲或报复心重。雅各先前已劝勉过信徒：“所以，你们要脱去一切的污秽和盈余的邪恶，存温柔的心（prautēs）领受那所栽种的道，就是能救你们灵魂的道”（1:21）。温柔或温顺柔和，是每一位神国百姓的性情。耶稣在登山宝训中说：“温柔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承受地土”（太5:5）。我们的主也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他说：“我心里柔和谦卑，你们当负我的轭，学我的样式”（太11:29；参21:5）。

 

在一本19世纪所出版的雅各书注释中，作者罗伯特·约翰斯通（Robert Johnstone）写道：

 

 

 

世界的灵和基督的灵彼此的敌对，在该项品德上表现得尤为明显。“温柔的人”应该“承受地土”。他们忍受他人的顶撞，“不求自己的益处”，堪称爱的表率。对一个崇尚自我肯定、高抬自我、欺负弱小的世界，主从天上所赐下的这句话，无疑是一个完全的矛盾。世人不想被看为“温柔”或“虚心”，他们认为这样的形容等于是说他们不像男子汉。喔，弟兄们，这是因为我们接受了撒但、而非神对男子汉的定义。神将人子显在我们面前，耶稣是神心目中完人的化身。他“被骂不还口；受害不说威吓的话，只将自己交托那按公义审判人的主”；他为那些将他钉在木头上的人祷告：“父啊！赦免他们；因为他们所做的，他们不晓得。”世界愤怒的灵必显出愚拙；然而如耶稣一般温柔的灵，在诸多争论、敌对、试炼中，更能显出“基督总为神的智慧”。

 

我们在这里再度看见本书卷的中心思想，宗教（福音）确实能掌握人的心思和意念，因此，它必然会影响到一个人的外在生活。一个基督徒愈拥有真实的智慧和属灵的知识，他的生活就愈能彰显出被他的宗教（信仰）所掌管的样式。光是谈论信仰正统和基督徒的经历，不管谈得多么流利动听和聪慧，这些谈论本身都不是智慧；真正有智慧的人会“显出他的善行”。[2]

 

 

 

（二）假智慧（3:14-16）

 

你们心里若怀着苦毒的嫉妒和纷争，就不可自夸，也不可说谎话抵挡真道。这样的智慧不是从上头来的，乃是属地的、属情欲的、属鬼魔的。在何处有嫉妒纷争，就在何处有扰乱和各样的坏事。

 

属世的智慧是根据人自己的了解、标准和目标，这是不属神的假智慧。假智慧不承认神的主权、心意或真理。在这三节经文中，雅各简短地讨论了假智慧的动机（14节）、特质（15节）和结果（16节）。

 

1. 假智慧的动机（3:14）

 

你们心里若怀着苦毒的嫉妒和纷争，就不可自夸，也不可说谎话抵挡真道。

 

动机一定是在人心里成形，不信和相信、罪和公义也都是从人心里发出。在往以马忤斯的路上，耶稣对门徒说：“无知的人哪，先知所说的一切话，你们的心信得太迟钝了”（路24:25）。腓利对衣索匹亚太监说：“你若是一心相信，就可以”（徒8:37）。保罗宣告：“你若口里认耶稣为主，心里信神叫他从死里复活，就必得救”（罗10:9）。主自己也清楚说道：“因为从心里发出来的，有恶念、凶杀、奸淫、苟合、偷盗、妄证、谤讟”（太15:19）。因此，所罗门警告说：“你要保守你心，胜过保守一切，因为一生的果效，是由心发出”（箴4:23）。

 

属世智慧的背后有许多罪恶的动机，雅各在这里只指出其中两个：第一是苦毒的嫉妒。Pikros（苦毒）基本的意思是尖的、尖锐、多刺、尖形，雅各在前面经文中使用它的字面意思，指从泉源中出来的苦水（11节）。但在这里，是比喻性的用法，形容最糟糕的一种嫉妒，这种嫉妒严苛、尖锐、伤人、具毁灭性，完全不顾他人的感受或福祉。

 

一个人生活的根基若是这种属世、不属神的智慧，难免会自我中心。他所生活的世界中，只以个人的想法、渴望和标准为一切衡量的准则。任何的人和事，只要是对他有利的，就是好的，是他的朋友；任何的人和事，只要是对他不利的，就是不好的，是他的敌人。那些活在属世智慧中、专顾自己的人，任何阻碍他们，使他们无法达到目的的人或事，都为他们所憎恨。

 

属世智慧背后的第二个动机和第一个动机很接近，就是纷争。这是苦毒的嫉妒最典型的根基。纷争希腊文是eritheia，包含争斗、争竞和极端自私的意思。该词原本是专指可供雇用的转动的纺线轴，后泛指专供雇用的缝纫，最后是用来指任何为得个人利益所做的工作。在这里的上下文中，它隐含野心的意思。

 

该词与那些寻求政治高位或其他具影响力地位的人密切相关，用来指不计代价争取个人的满足和自我实现。这是一切属人的努力最终追求的目标，容不下任何其他人，更容不下真实的谦卑。这猖獗于今日世界的“自我高举”潮流，与神对他儿女谦卑、无私、奉献、慈爱和顺服的呼召，形成对比。

 

一个以属世智慧为动机的人，免不了会自夸。Katakauchaomai在这里译作自夸，这是动词的加强语气形式，意思是夸耀。在新约时代的外邦世界中，该词带有正面的意思。就像今天一样，自夸和自我荣耀是大家期待在军队或运动明星、任何专业领域的知名人士身上所看到的记号。这是大家广为接受的情况。

 

但一个忠心的基督徒不可这样自夸，因这缺乏属天智慧的记号。当一个人经常表现出自傲的态度，而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时，就表示他和神之间缺乏救赎的关系。

 

一个自称基督徒，却是骄傲、夸耀、自我中心、没有爱心、自夸的人，是一个假基督徒。若说这样的人是真基督徒，这是说谎话抵挡真道，完全违背耶稣基督的福音和整本新约圣经的教导。在本书卷一开始，雅各说救恩是神“用真道生了我们”，然后在本书卷最后，他提到“我的弟兄们，你们中间若有失迷真道的”（1:18，5:19），这真道明显就是福音的同义词，是真智慧的开始。

 

堕落未得赎之人最明显的特质，莫过于让自我支配一切。因此雅各说如果一个人说自己属乎神，有属神的智慧，但他的生活却充满苦毒的嫉妒和纷争，那么他就是说谎话抵挡真道。不管他说的是什么，都未能得救。他是活生生的谎话。

 

2. 假智慧的特质（3:15）

 

这样的智慧不是从上头来的，乃是属地的、属情欲的、属鬼魔的。

 

这里雅各简短说明假智慧有三个基本特质。这样的智慧不是从上头来的，不是从启示和圣灵来的。信徒三个最大的敌人是世界、肉体和撒但，刚好和雅各在这里所说的假智慧的三个特质一致，它是属地的（世界）、属情欲的（肉体）和属鬼魔的（撒但）。

 

第一，这样的智慧是属地的，仅局限于现在的物质世界，受限于时间和空间。根据定义，它仅限于人类可以靠着自己推理、发现和完成的事情，不能容纳神或属神的事情，不能接受属灵的真理或启发，是一封闭体系、受限的框架，是人类在撒但煽动下所选择和制造出来的东西。

 

如同雅各刚才提到的，激发这种智慧的动机是骄傲、野心、傲慢、自我中心、自我利益和自我膨胀，其所产生的社会口号是“各人自扫门前雪”、“爱怎样就怎样”、“永远拼第一”。它渗透哲学、教育、政治、经济、社会学、心理学和人类生活的各个层面。

 

第二，假智慧是属情欲的，感官的。这是堕落、未得赎的人所拥有的性情，他因堕落而全然败坏，与神隔绝。它源自“属血气的人不领会神圣灵的事，反倒以为愚拙，并且不能知道，因为这些事惟有属灵的人才能看透”（林前2:14）。那些倚靠错误智慧的人“属乎血气、没有圣灵”（犹19节）。他们所有的感觉、渴望、喜好、标准和冲动都根基于人本主义对世界和人的观点，因此也成为衡量一切事物的标准。这样的智慧不仅只能满足肉体，且是愚拙的（参 林前1:20）。

 

第三，假智慧是属鬼魔的。虽然它是属人、属地、属肉体的，但其根源是来自撒但，借着和他过去一起背叛神的堕落天使——他的鬼魔——来工作。撒但总是答应赐那些引诱的人智慧，叫他们怀疑神的话，接受撒但的话，这就是他在伊甸园中引诱夏娃的伎俩。撒但对她说：“因为神知道，你们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们便如神能知道善恶”（创3:5），这和神原先告诉亚当的话相反。换言之，魔鬼说她如果做了神禁止的事情，不但不会死，还会变得像神一样。自此，“人类可以作自己的神”这项谎言于焉产生。对于属世的哲学家而言，宗教、特别是相信圣经的基督教，是前科学纪元迷信的遗迹，倚靠空泛的想象力，解释人类靠着自己的努力还未能发现的事情。

 

保罗关心哥林多教会的假教师问题，他警告那里的信徒：“我只怕你们的心或偏于邪，失去那向基督所存纯一清洁的心，就像蛇用诡诈诱惑了夏娃一样。假如有人来另传一个耶稣，不是我们所传过的，或者你们另受一个灵，不是你们所受过的，或者另得一个福音，不是你们所得过的，你们容让他也就罢了……那等人是假使徒，行事诡诈，装作基督使徒的模样。这也不足为怪，因为连撒但也装作光明的天使。所以，他的差役若装作仁义的差役，也不算希奇。他们的结局必然照着他们的行为。”（林后11:3-4、13-15）

 

使徒警告提摩太：“圣灵明说：在后来的时候，必有人离弃真道，听从那引诱人的邪灵和鬼魔的道理”（提前4:1）。属地的智慧只是鬼魔的“愚拙”，但因符合人类天然堕落的罪恶倾向，自高自大，专顾自己，因此欺骗人类，叫他们相信撒但的谎言，不相信神的真理。他们以为是自己的智慧，其实是魔鬼的智慧。

 

唯有圣灵的能力和公义的彰显，才能保护世界不被撒但和兽欲主义的存在所充斥。但这两者在圣徒被提时，都将从地上离开，撒但和他的爪牙会使地狱的门打开（参 太24:15-31；帖前4:13-5:11；帖后2:1-5）。保罗解释说：“现在你们也知道，那拦阻他的是什么，是叫他到了的时候，才可以显露。因为那不法的隐意已经发动，只是现在有一个拦阻的，等到那拦阻的被除去，那时这不法的人必显露出来，主耶稣要用口中的气灭绝他，用降临的荣光废掉他。这不法的人来，是照撒但的运动，行各样的异能、神迹和一切虚假的奇事，并且在那沉沦的人身上行各样出于不义的诡诈，因他们不领受爱真理的心，使他们得救。故此，神就给他们一个生发错误的心，叫他们信从虚谎，使一切不信真理、倒喜爱不义的人都被定罪。”（帖后2:6-12）

 

魔鬼的大迷惑，到那时将要临到剩余不信的人类身上。那不是什么新的事物，而是自人类堕落以来，魔鬼一直用以紧紧抓住未得赎之人的迷惑，届时将要倾巢而出。从那时起，一切的败坏将不断蔓延，有增无减，直到大灾难之后，主再来施行审判，带入主千禧国度时才终止。但在那之前，“作恶的和迷惑人的，必越久越恶，他欺哄人，也被人欺哄”（提后3:13）。

 

彼得在彼得后书中向信徒保证：“主知道搭救敬虔的人脱离试探，把不义的人留在刑罚之下，等候审判的日子”（彼后2:9）。他使用很多雅各在本段经文中所用的字眼，详细描述那些传扬并活在属世智慧中的人，亦即“不公义的人”：“那些随肉身纵污秽的情欲，轻慢主治之人的，更是如此。他们胆大任性，毁谤在尊位的也不知惧怕。就是天使，虽然力量权能更大，还不用毁谤的话在主面前告他们。但这些人好像没有灵性，生来就是畜类，以备捉拿宰杀的。他们毁谤所不晓得的事，正在败坏人的时候，自己必遭遇败坏。行的不义，就得了不义的工价。这些人喜爱白昼宴乐，他们已被玷污，又有瑕疵，正与你们一同坐席，就以自己的诡诈为快乐。他们满眼是淫色，止不住犯罪，引诱那心不坚固的人，心中习惯了贪婪，正是被咒诅的种类。他们离弃正路，就走差了，随从比珥之子巴兰的路。巴兰就是那贪爱不义之工价的先知，他却为自己的过犯受了责备。那不能说话的驴以人言拦阻先知的狂妄。这些人是无水的井，是狂风催逼的雾气，有墨黑的幽暗为他们存留。他们说虚妄矜夸的大话，用肉身的情欲和邪淫的事引诱那些刚才脱离妄行的人。他们应许人得以自由，自己却作败坏的奴仆，因为人被谁制伏就是谁的奴仆。”（彼后2:10-19）

 

凡是口里承认基督、外面表现出认同基督的教会、实际上却是不信靠他未得赎的那些人，将要受到更大的审判。彼得接着说：“倘若他们因认识主救主耶稣基督，得以脱离世上的污秽，后来又在其中被缠住、制伏，他们末后的景况就比先前更不好了”（彼后2:20）。这样的人接触过神圣福音的智慧和永生之道，但最后却回归到自己属人、属地、属鬼魔的智慧和永死之道（参 太7:21-23）。

 

3. 假智慧的结果（3:16）

 

在何处有嫉妒纷争，就在何处有扰乱和各样的坏事。

 

雅各重申了假智慧背后的两个动机，亦即苦毒的嫉妒和纷争，他说在何处有它们，就在何处有扰乱和各样的坏事。扰乱和各样的坏事二者显然有广义的意思，泛指许多坏的结果，无须逐一详述，但其中一定包括愤怒、苦毒、怨恨、诉讼、离婚，以及种族问题、道德分歧，社会、经济的不和；还有其他个人和社会的失序，包括缺乏爱心、亲密关系、信任、友谊与和谐。

 

Akatastasia（扰乱）基本意思是不安定，因此用来指困惑、混乱、搅乱或骚动的状态，有时甚至是指叛乱或无政府状态。耶稣提醒门徒要小心，将来有人会对他再来的日子和世界末日有错误的教导，他说：“你们听见打仗和扰乱的事，不要惊惶，因为这些事必须先有，只是末期不能立时就到”（路21:9）。

 

雅各已明说扰乱不是神百姓应有的特质，而是“心怀二意、没有定见（akatastasia）的人”（雅1:8）和未得赎的舌头的特质；舌头“是不止息（akatastasia）的恶物，满了害死人的毒气”（3:8）。而另一方面，因为“神不是叫人混乱，乃是叫人安静”（林前14:33），圣经的智慧带来和谐、合一、平安和爱。一切世间的冲突、罪恶、争斗和战争都是属人智慧造成毁灭的明证。

 

各样的坏事是属人的智慧所造成的各种坏结果。Phaulos（坏）这个词的意思是一文不值，最糟的意思是卑劣、下贱。著名学者R. C.特伦奇（R. C. Trench）说该词“是坏的意思……不是从它是主动或被动的恶来看，而是指它一无是处，从它那里根本得不到任何真正的好处”[3]。该词在新约中出现数次，对照得赎顺服之人的作为，与未得赎不顺服之人的作为（参 约5:29；罗9:11；林后5:10）。

 

Pragma（事）可以译作“工作、行为、事件、事故、事情”等。英文的pragmatic（实用）就是从该词而来，意思是说任何好的结果都绝对不会是从属人的智慧而来。

 

一个人若口里承认相信耶稣基督，宣称拥有从神而来的智慧，但心里却充满骄傲、傲慢、自我中心，过一个属世、感官、专顾自己的生活，那么他的得救是假的，他是说谎话抵挡真道（14节）。

 

（三）真智慧（3:17-18）

 

惟独从上头来的智慧，先是清洁，后是和平，温良柔顺，满有怜悯，多结善果，没有偏见，没有假冒。并且使人和平的，是用和平所栽种的义果。

 

从上头来的智慧当然是指神属天的智慧，是神赏赐给一切信靠他儿子耶稣基督之人的。旧约将智慧和爱神画上等号（参 箴9:10），新约则将得救的信心和属神的智慧连结在一起。登山宝训中，耶稣说：“凡听见我这话就去行的，好比一个聪明人，把房子盖在磐石上”（太7:24）。耶稣所说的“我这话”是指救恩，引到永生的窄门小路（14节），以及与他建立个人关系（23节）。得救的人是唯一预备好迎接主再来的人，他们就是那些真正有智慧敏锐的人。耶稣说：“所以，你们也要预备，因为你们想不到的时候，人子就来了。谁是忠心有见识的仆人，为主人所派，管理家里的人，按时分粮给他们呢？主人来到，看见他这样行，那仆人就有福了”（太24:44-46）。在十个童女的比喻中，他也提出类似的警告（参25:1-13）。若非与耶稣基督之间有一份得救的关系，你不可能拥有从上头来的智慧；基督“总为神的能力，神的智慧”（林前1:24；参30节；西2:3），能带领罪人进入与神永恒的连结。

 

雅各书3:17-18的重点是神圣的智慧，从上头来的智慧，和前面的经文形成强烈对比。接下来的经文采用和假智慧相同的模式，雅各提出属神智慧的动机（17节上）、特质（17节下）和结果（18节）。

 

1. 真智慧的动机（3:17上）

 

先是清洁……

 

Hagnos（清洁）即没有污染或污损的意思，古希腊人把这个词用在洁净仪式上，表示敬拜者要先把自己洗干净，然后才可以到神面前敬拜。在埃皮达鲁斯（Epidaurus）医神阿埃斯库拉皮奥（Aesculapius）的庙中镌刻着一句话：“入圣殿者必须清洁（hagnos）。”连异教徒都知道唯有清洁的心才能亲近神明。希伯来书作者提醒我们：“非圣洁没有人能见主”（来12:14），这是指属灵的诚实和道德的真诚。

 

Hagnos与通常译作“圣洁”的hagios为同词根，因此我们说清洁的智慧是圣洁的智慧，一点也不为过。从上头来的意思就是从神而来，他是唯一的源头。八福的第六福是：“清心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见神”（太5:8）。大卫寻求一个清洁的心，他的祷告是：“求你用牛膝草洁净我，我就干净；求你洗涤我，我就比雪更白……神啊，求你为我造清洁的心，使我里面重新有正直的灵”（诗51:7、10）。约翰向我们保证：“凡向他（耶稣基督）有这指望的，就洁净自己，像他洁净一样”（约壹3:3）。即使真信徒落入罪中，他也可以像保罗一样说：“因为我所作的，我自己不明白。我所愿意的，我并不作；我所恨恶的，我倒去作。若我所作的，是我所不愿意的，我就应承律法是善的。既是这样，就不是我作的，乃是住在我里头的罪作的。我也知道在我里头，就是我肉体之中，没有良善。因为立志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来由不得我。故此，我所愿意的善，我反不作；我所不愿意的恶，我倒去作。若我去作所不愿意作的，就不是我作的，乃是住在我里头的罪作的。我觉得有个律，就是我愿意为善的时候，便有恶与我同在。因为按着我里面的意思，我是喜欢神的律。”（罗7:15-22）

 

使徒约翰提醒我们：“亲爱的弟兄啊，我们现在是神的儿女，将来如何，还未显明；但我们知道，主若显现，我们必要像他，因为必得见他的真体。凡向他有这指望的，就洁净自己，像他洁净一样”（约壹3:2-3）。

 

2. 真智慧的特质（3:17下）

 

后是和平，温良柔顺，满有怜悯，多结善果，没有偏见，没有假冒。

 

因为这里起连接作用的时间副词epeita（后），所以我们将“清洁”当作属神智慧的动机，而不是特质。雅各接下来提出七个属神智慧的特质。

 

第一，属神智慧是和平。雅各再次想到八福，这次提到第七福：“使人和睦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称为神的儿子”（太5:9）。真智慧不因自私而引发冲突，乃因谦卑而制造和平（参 腓2:1-4）。

 

第二，属神智慧是温良。Epieikēs（温良）在英文里找不到贴切的翻译，但它含有合理、合宜、合适、正当、温和、宽容、有礼貌、体贴的意思。一个温良的人是谦卑、忍耐的，能忍受羞辱、虐待、恶待和逼迫，知道“温柔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承受地土”，且“为义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人若因我辱骂你们，逼迫你们，捏造各样坏话毁谤你们，你们就有福了。应当欢喜快乐，因为你们在天上的赏赐是大的。在你们以前的先知，人也是这样逼迫他们”（太5:5、10-12）。真正温良的人知道“主的仆人不可争竞；只要温温和和地待众人，善于教导，存心忍耐”（提后2:24），谦卑的“用温柔劝戒那抵挡的人，或者神给他们悔改的心，可以明白真道”（提后2:25）。

 

第三，属神智慧是柔顺，愿意让步，不记仇、不争吵、受教、温顺、不顽固。过去这是用来形容一个人愿意接受军队的纪律，服从一切的命令，也用来形容一个恪遵法律和道德规范的人。该特质和第一福相互辉映：“虚心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太5:3）。

 

第四，属神智慧是满有怜悯。该特质也和八福相互辉映：“怜恤人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蒙怜恤”（太5:7）。一个信徒若满有怜悯，就证明他有得救的信心，他的生命已经改变，不但能饶恕那些得罪他的人，更愿意伸出援手，尽其所能帮助他们。就像好撒马利亚人一样（参 路10:30-37），他关怀怜悯他所遇到的每一个受苦和需要帮助的人。他特别关心同为信徒的人，关心他在基督里的弟兄姊妹。约翰恳求我们：

 

 

 

“主为我们舍命，我们从此就知道何为爱，我们也当为弟兄舍命。凡有世上财物的，看见弟兄穷乏，却塞住怜恤的心，爱神的心怎能存在他里面呢？小子们哪，我们相爱，不要只在言语和舌头上，总要在行为和诚实上……亲爱的弟兄啊，我们应当彼此相爱，因为爱是从神来的。凡有爱心的，都是由神而生，并且认识神。没有爱心的，就不认识神，因为神就是爱……亲爱的弟兄啊，神既是这样爱我们，我们也当彼此相爱。”（约壹3:16-18，4:7-8、11）

 

 

 

第五，属神智慧是多结善果，指各种善行或善工。他以真实的善行表现出他真实的信心（参 雅2:14-20）。信徒必要行智慧，结出圣灵的果子（参 加5:22-23）。这一切都反映出他“饥渴慕义”（太5:6）。

 

第六，属神智慧是没有偏见。Adiakritos（没有偏见）在新约中只在这里出现一次，字面意思是不要分开或分歧，可以用来表示没有不确定、犹豫不决、不一致、摇摆不定或怀疑。因此该词有时可以解释为不偏心，平等对待每一个人，没有偏见。雅各在前面已强调过这个重要的属灵特质（参 2:1-9）。

 

最后，第七，属神智慧是没有假冒。假冒是耶稣责备最严厉的罪恶之一，单在登山宝训中，他就四度责备这项罪（参 太6:2、5、16，7:5）。他不断谴责文士、法利赛人和其他犹太领袖的假冒伪善。耶稣警告门徒：“你们要防备法利赛人的酵，就是假冒为善”（路12:1）。当一群法利赛人设计耶稣，想要引诱他对纳税给凯撒这件事提出批评时，“耶稣看出他们的恶意，就说：‘假冒为善的人哪，为什么试探我？’”（太22:18）不久之后，耶稣对类似的一群人说：“你们这假冒为善的文士和法利赛人有祸了！因为你们好像粉饰的坟墓，外面好看，里面却装满了死人的骨头和一切的污秽。你们也是如此，在人前、外面显出公义来，里面却装满了假善和不法的事”（太23:27-28）。在忠仆和恶仆的比喻最后，耶稣语重心长地说：“在想不到的日子，不知道的时辰，那（恶）仆人的主人要来，重重地处治他，定他和假冒为善的人同罪，在那里必要哀哭切齿了”（太24:50-51）。彼得将假冒伪善及恶毒、诡诈、嫉妒和一切毁谤的话归入同类（参 彼前2:1）。

 

这些都是圣经所教导的属天智慧的特质，并借着圣灵在信徒生命中结出果子（参 加5:22-23）。

 

3. 真智慧的结果（3:18）

 

并且使人和平的，是用和平所栽种的义果。

 

这句话的原文非常不容易翻译，其字面意思是：“使人和平的人，用和平栽种公义的果子。”因为栽种的是果子的“种子”，不是果子，所以新美国标准圣经（NASB）加上“种子”两个字。种子代表属神的智慧，它的果子是公义。

 

雅各的意思可能是说果实丰收后，有部分果实变成种子，重新栽种在和平中，生出更多的果子。这是我们所熟悉的成长和收成的循环。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其基本意思很清楚：属神的智慧，真实的公义和和平之间有必然的因果关系。属神的智慧会不断衍生出公义，这公义会栽种在神和他忠心的百姓中间，以及百姓彼此之间，并带出和谐和平的关系。如以赛亚的宣告：“公义的果效必是平安，公义的效验必是平稳，直到永远”（赛32:17）。

 

雅各接着强调，声称自己是基督徒的人必须以他的行为、他日常的生活来证明他的信心。如果是真信徒，他会拥有神自己的智慧，这智慧将彰显出公义、无私、和平的生活。他不但拥有神在圣经中所启示的智慧，内住的圣灵也会将神的智慧教导他，向他解明。因此，保罗为以弗所教会祷告：“求我们主耶稣基督的神，荣耀的父，将那赐人智慧和启示的灵赏给你们，使你们真知道他”（弗1:17）。他后来又劝勉他们：“你们要谨慎行事，不要像愚昧人，当像智慧人”（5:15）。使徒在另一处经文向我们保证：“那赐种给撒种的，赐粮给人吃的，必多多加给你们种地的种子，又增添你们仁义的果子”（林后9:10），“靠着耶稣基督结满了仁义的果子，叫荣耀称赞归与神”（腓1:11）。